她逃開。
她於是被迫學習大膽,被迫放開自己的感覺,直到她也被慾望淹沒。
在這片由法術一手打造出來的美景之中,只聽得見兩人悠悠的嘆息。
那是深不見底的慾望,不知何時爆發。
祁憐因為穿得太少,幾乎在他們打完雪仗後便染上風寒,這可急壞了邪神。
他是由人們邪念生成的形體,縱然有男人的外表,卻不懂得人世間的生老病死。
他不會變老,更不會生病,當然也不懂得怎麼照顧病人。他是可以到外頭去抓一個大夫回來為她治病,但這同時也意味著,祁憐被他帶到洞穴裡的事會因此走漏風聲,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焦急地看著床上的祁憐,她的小臉發紅,一向紅嫩的櫻唇卻相反地發白,額頭不停冒出細汗。
邪神猜想,她應該是發燒了。他曾在人們的意念中看過同樣情形,也看見人們每當遇見這種狀況,會想辦法降低病人的體溫,人們多半是用冷水擦拭病人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直到病人高燒退去。
他依樣畫葫蘆,也學人去捧了一盆水,用乾淨的布塊不斷地擦拭她的額頭。
“……”祁憐不曉得夢見了什麼,神情非常痛苦。他不知所措地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給她支撐下去的力量。
只要是人,就會生病,就要接受這種折磨嗎?
邪神無法想象自己生病的樣子。
他雖然長年住在冰冷的洞穴,但由於他並非人類,不會受寒氣侵蝕,根本無法體會生病的感覺。
如果你是人,就能體會我的感覺。
她曾經這麼對他說過,當時他是何等憤怒,氣得當場把她擄走以示懲罰。
他以為她在耍詐,明明知道這是一場他無論如何都贏不了的賭局,還故意與他立下賭約。現在,他知道她沒有騙他,她是真的為他惋惜,因為他不是人,不懂得人的感情。
然而,心頭那股幾乎要把他燒穿的焦慮究竟是什麼?他從來不曾這麼驚慌過,如果這還不叫感覺,他真的不知道要稱它為什麼?
第5章(2)
彷彿要回應他似的,祁憐發出痛苦的呻吟,他急忙回神,慌亂地發現到她的額頭又冒出細汗,只得趕快再用冷水擦拭。
幾個時辰下來,他就這麼一直不斷重複相同的動作,直到她退燒。
“太好了。”瞧見她逐漸恢復原來的臉色,他安心不少,以為她已經度過難關,但事實不然。
她是退燒了,卻開始畏寒,即使已經裹了厚重的被子,身體依舊不停地發抖。
“這是怎麼一回事?該死!”他以為她已經戰勝病魔,殊不知它的厲害遠遠在他之上,短暫的勝利並無法永保安康,他想止住祁憐的寒意,得采用更激烈的手段。
他猶豫了一會兒,而後咬緊牙根脫掉鞋子上床,動手除去祁憐身上的衣服,她完美無瑕的玉體瞬間暴露在他眼前,成了三百年來最大的誘惑。
他一向無法抗拒誘惑,特別是他的心此刻蠢蠢欲動,如果可以,他會當場要了她,可惜他無法這麼做,現在拯救她的性命列為第一優先,其餘一切都可以滾一邊去。
邪神同時脫掉自己的衣服,和祁憐裸裎相見,但現在他無暇興奮,一心只想暖和她的身體,沒有別的想法。
他將她摟入懷中,讓她的臉靠在他的胸膛,吸取附著其上的溫暖。
他的心臟怦怦地跳,每一次跳動都代表生命的規律,在她的面前,他永遠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他的體溫、他的心跳最真實不過,這一點不容懷疑。
在黑暗夢境徘徊的祁憐正找不到出口,不期然聽見熟悉的律動聲從遠處傳來,於是走往那個方向,她每走一步,聲音就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