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務處的幾個老師忙閒不均。潘玉龍趴在一張辦公桌前填寫著休學登記表,一個老師一邊做著其他事情,一邊漫不經心地過來指點。
老師:“簡單點就行,你不是還有個休學申請嗎?就說家庭困難,不用填那麼囉嗦……學號,學號寫清楚啊……”
潘玉龍填寫了登記表,恭敬地交給老師。
潘玉龍:“謝謝老師。”
老師:“哎好……你在家還是要接著看書啊,別一年以後回來什麼都忘了。”
潘玉龍:“啊!”
小院 白天
潘玉龍回到小院,他在院子門口看到了舞蹈組合的男孩阿鵬。
阿鵬靠在他的那輛老式的摩托車上。與潘玉龍迎面相視彼此無言。
潘玉龍進了小院。
他走上樓梯,才看見舞蹈組合的另外三個男孩又來湯家敲門。男孩們與潘玉龍互相打量,雙方全都默默無言。潘玉龍順著走廊走回自己屋裡,聽見男孩們還在敲門,七嘴八舌地叫著:“豆豆,豆豆,你吃飯了沒有?豆豆,你沒事吧?”
湯豆豆家緊閉的房門裡,終於傳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回應:“讓我安靜點!”三個男孩立刻被這回應吼啞了聲音。
潘玉龍透過窗子,看到三個男孩嘀嘀咕咕地下樓去了。潘玉龍轉身走到水龍頭前,拿出泡在盆裡的衣褲開始搓洗。他從衣兜裡翻出湯豆豆給他的那個白色護腕,護腕上沾著血跡,他打了肥皂使勁揉搓,但無效,護腕上仍然暗留殘紅。
小院 黃昏
夕陽的餘暉把窗前的小桌鋪成一片金黃。潘玉龍聽到小巷裡一陣摩托車的馬達聲響,馬達聲在小院門口戛然而止,隨後便有腳步聲進了院子。
潘玉龍放下手中的書本,抬起目光,聽著咚咚咚上樓的聲音。透過窗戶他看到阿鵬單獨一人爬上二樓,敲響了湯豆豆的家門。
和白天一樣,只敲了兩下門裡就傳出一聲嘶喊:“讓我安靜一會兒!”這一聲叫喊似乎也將潘玉龍喊回了座位。他重新拿起書來,卻又心不在焉,聽到阿鵬落落不歡的下樓聲,沉重而又遲緩。稍後,摩托車的引擎轟鳴起來,漸漸走遠。
小院 夜
夜深時分,小院更加安靜,只有潘玉龍的小屋亮著一盞幽黃的小燈。潘玉龍在窗前向正房望去,湯豆豆家和整個小院一樣,沒有一點亮光,都已沉沉入睡。
小院 清晨
天矇矇亮,潘玉龍開啟房門走了出來,他穿了身乾淨整潔的衣服,斜背挎包。路過正房時駐足了片刻,門裡依然無聲無息。
潘玉龍慢慢下樓。
金苑酒店人事部 白天
潘玉龍拿著一張表格,從一個掛著人事部牌子的房間出來,在房門開合的瞬間,可以看到裡面擠滿了前來應聘的男女青年。
金苑酒店側門 白天
潘玉龍拿著表格,從酒店側門匆匆走出。
酒店樓頂的霓虹燈已經殘舊不堪,看得出這是家低星級的小酒店,瀕臨一條嘈雜的大街。
照相館 白天
潘玉龍在鎂光燈的照射下挺直了上身,快門響起的瞬間,他的表情有些呆板。
潘玉龍在照相館的櫃檯前取出相片,櫃檯一側的牌子上寫著“立等可取”幾個大字。
金苑酒店人事部辦公室 白天
啪的一下,一隻印章蓋在了潘玉龍的照片上,那張表情呆板的面容,已經貼在了《金苑酒店入職登記表》上。
金苑酒店客房 白天
嘩的一聲,一張巨大的床單在空中抖開,像落地的降落傘一樣慢慢癟伏,潘玉龍站在床前,動作迅速地把床單拉平包緊。然後鋪上毛毯,更換枕套……一張睡床很快鋪好。
潘玉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