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如果那群人說的是真的,那麼冷寒袖發生車禍的地點就在距餘允歡住所不遠處。
而且以常理推測,堂堂一個知名企業的總裁的確沒道理在深夜出現在與他身份不太合的陋巷,除非他去找人。
餘允歡蒼白著臉,身子不住的顫抖,捂著唇久久說不出話來。
“是……是我,他今天會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我……”她心中惟一所想的是,冷寒袖的眼睛看不到了!
“允歡?”路羽然看她不太對勁的樣子,伸出手拍拍她。“你怎麼了?”
“如果他那天晚上沒有去我那裡……我沒有對他說那些話,也許……也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她狠狠的嚥下口水,抬起頭,“羽然,如果……如果冷寒袖真的看不見了,那都是我害他的!都是我!”她嗚咽起來,有些歇斯底里的喊著。
“別這樣。”路羽然安慰道:“事情也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
“我現在該怎麼辦?”她慌了,完全六神無主。
“也許你該去看看他。”
“他……他會肯見我嗎?”她心裡的罪惡感老讓她將事情往壞處想。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
路羽然原本想提議陪她一塊去,可是又想,在這種時候,也許讓他們單獨見面比什麼都好。
如果冷寒袖是因為情緒失控而發生車禍,餘允歡則是令他心情惡劣的主因,所以她認為,她在學會處理感情問題之前,必須先解決自己惹的麻煩。
只是……人稱冷麵無情的冰山美少,真的有女人可以左右他的心緒嗎?
她們“大胃王”有此殊榮,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嗯……”餘允歡想了想。也許她真的該去看看他。
他的眼睛……希望能復元才好。
冷寒袖真的是在這裡養病嗎?在這麼偏遠的山中?餘允歡佇足在大門前,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大得離譜,也偏僻得令人有些害怕的別墅。
按了門鈴後,很快有人來應門,且領著她往屋裡走,請她在沙發坐下。
“是餘小姐嗎?”五十幾歲的女傭林嫂奉上茶。“一個小時前老夫人來了電話,說餘小姐是少爺的朋友,要來看少爺。”
山裡的氣溫比平地低許多,餘允歡捧起茶杯暖著手心。
“是的,我來看看他。”
在來這裡之前,她先造訪了冷家,聽冷老夫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訴說著冷寒袖的事。
車禍後的他性情丕變,既不講理,性子又狂鷙易怒,短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氣走近十個看護了。
甭說是看護,就連身為他的家人,每個都被他冷嘲熱諷過。他根本就是沉溺在自憐自艾的可悲心態中。
百份之三十的復元可能性令他在輸不起的情緒下變得自暴自棄,拒絕再動一次恢復視力的手術。
重見光明的機率約莫只有三分之一,的確是不高,有多少人有勇氣拿那樣低的機率去賭自己的未來呢?
一旦賭輸了,就註定生活在黑暗中,再也沒有奇蹟,這對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都是一種痛苦的折磨,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冷寒袖。
他曾是那樣的優秀、突出,是企業界叱吒風雲的角色,有太多太多的榮耀是屬於他的,一旦他賭輸了,任他曾經再風光、再了不起,那終究只是增添痛苦而已,因為現實擺在眼前他只是一個活在黑暗中的瞎子。
冷寒袖會像刺蝟似的逃避別人的善意,不願面對那三分之一的機率是情有可原的,可是身為他的朋友,她仍希望他能接受手術。
“冷先生他……還好嗎?”餘允歡問。
林嫂嘆了口氣,搖搖頭,“他脾氣暴躁得令人害怕,沒有人能接近他。”
這點她早有心理準備。“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