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國,造成永遠不可摧毀的聯盟……”
在小風雪中我們到了蘇聯一本有影響的長篇小說中描寫過的阿爾巴特街。一條漂亮得大大方方很有品味的旅遊街,街中心有賣禮品的攤檔,而不是貼著牆根兒。過去,這裡住過一些蘇聯要人高幹子弟。現在是富商居住的“高尚住宅區”和商業街。這裡的俄式大餐實在味道好極。我們點牛肉,不是大塊牛排而是罐燜,點雞肉,上的也不是半隻西裝雞而是基輔式的黃油雞卷:把一片雞肉捲成卷,內裝洋蔥、蘑菇、乳酪等餡子,外裹蛋汁澱粉,煎熟,使我想起當年莫斯科餐廳在北京開業時的盛況。不知是否俄羅斯由於地理位置的關係,口味介於東西之間,我輩華人易於接受俄餐。
歌德說過,理論是灰色的,而生活之樹長綠。所有的理念都應該通向生活。附麗於生活,就沒有,至少有可能減少破滅和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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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
莫斯科畢竟是一個大地方,大都會,大國首都。
與二十年前的造訪時相比,莫斯科煥然一新,地面大大地擴大了。我們住的宇宙飯店,原來只是郊區的田野。雖然不乏高層樓廈,基本風格仍然是石塊、磚木、水泥與鋼筋結構,浮雕式的建築,與紐約或者香港的玻璃鋼樑摩天大廈風味不同。建築並不林立,仍然是“我們祖國多麼遼闊廣大”,仍然是“能夠自由呼吸”的足夠空間。
妻一到莫斯科就說:莫斯科顯得大氣。我補充說,就像北京。人們常常批評北京已經失落了古城名城的韻味,很可能這個批評是正確的,而且我曾經設想,如果我們的申奧口號不是“新北京,新奧運”,而是“老北京,新奧運”該有多好。幸好,搞申奧翻譯的人明瞭這一點,英語的譯文就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新北京”的“新”字的痕跡。然而北京仍然是北京,不是南京,不是上海,不是廣州也不是香港。巴黎高雅而倫敦矜持,羅馬雍容而悉尼舒適,維也納華美而柏林嚴整,阿姆斯特丹自在而紐約高聳。北京和莫斯科一樣,大氣,而莫斯科卻顯得比北京天真。
比如那種我們在北京展覽館、上海展覽館身上已經領略了造型的所謂斯大林式建築,在莫斯科一共七個。底盤大,樓層越是往上越是減少面積,像擺放好了的積木。正中的塔樓好像豎著一根旗杆,頂著一顆紅星。我在布達佩斯等東歐城市也看到過蘇聯援建的這種型別的建築。
據說斯大林原來下令修建四十處這樣的大樓,作為二戰勝利的紀念與二戰期間莫斯科建築受到的破壞的補償。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只修建了七處,斯大林逝世,於是此種樓不再。現在的七處中重要的有莫斯科大學和俄羅斯外交部,仍是莫斯科的龐然大物。靠近紅場最近的一處這樣的大樓現在只是普通的居民樓。
莫斯科河給莫斯科帶來了好風水。到處看得見莫斯科河。來到麻雀山,在莫斯科大學正前方,一道平直的欄杆,下面就是莫斯科河,遠處——其實不遠,就是紅場,克里姆林。麻雀山曾名列寧山,一首蘇聯歌曲《 列寧山 》是我們年輕時候最喜愛的歌曲。我甚至不想說“之一”。“穿過朝霞太陽照在列寧山,峻峭的山嶺多麼神往……當我們回憶少年的時光,當年的歌聲又在盪漾……世界的希望,俄羅斯的心臟,我們的首都,啊,我的莫斯科!”
峻峭山嶺云云恐是譯者杜撰,因為列寧山名為山,實際只是一個大高地,整個高地歸莫斯科大學所有,開闊平坦。歌詞裡還有一句“工廠的煙囪高高插入雲霄”,與現代環保觀念不甚吻合,回憶起來有點滑稽。事實確是如此,從麻雀山看下去煙囪不少。其實當年我們開始搞五年計劃的時候,我們的夢想也是到處架起煙囪,各種黑煙黃煙白煙紅煙齊冒。
我在二十年前《 訪蘇心潮 》中寫過莫斯科大學給我以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