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他找不到你著急得要死。”
“不想見他,”許莘一副不耐煩的語氣,一邊往外走找個僻靜地方一邊說,“也不想聽他的聲音。他只要一見我就問我什麼時候結婚,煩死了。”
“咦,奇怪了,之前想結婚的那個人不是你?”
“是我,可是我現在不想結了。”許莘乾脆利落,一點都看不出有什麼糾結的情緒,“我一想到那一大家子人,哪哪兒都是親戚,就煩得要命。
你看你一堆公婆很極品,我姐的前婆婆更極品,還有杜屹北那個大姑……雖然杜屹北他媽是知識分子,但我充其量只能成為一個偽知識分子,他家那些規矩我受不了,想想就崩潰……”
“我看你才是個極品!”顧小影感嘆,“條件不好的你看不上,條件好的你又說是看不上你,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條件好,你們彼此都看得上的,你還能想到這麼多,你累不累?”
“反正我現在不想結婚了,我手機漫遊,你跟你多講了,回去再討論……”許莘一邊說一邊轉身準備掛電話,然而就在看清會展中心大門口來人的剎那,許莘驚得直接把手機掉在了地上。
於是,從顧小影那把聽起來,就是許莘收線了,然而只有許莘自己知道——她的定力太差,一不留神就險些暴露自己的蹤跡。
隔著來來往往的人,許莘看見了蔣曼晽和管桐。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看見這兩人一起出現,看他們的表情,傻子都能感覺到那份熟稔和默契——許莘的視線一直隨他們進了會展館大廳,眼睜睜看著他們融入到人海中,害她自己進退兩難:回去吧,怕遇見他們,不回去吧,任務還沒有完成……許莘就這樣站在會展館門口一邊為難一邊愈發絕望起來——連管桐這樣的男人都能在新歡舊愛之間左右逢源,她畜禽還能對什麼樣的愛情和婚姻抱有信心?
這淪喪的道德啊!
實在頂不一個驚天秘密所帶來的壓力,晚上忙完了一天的展覽後,許莘回到賓館,還是給段婓打了電話。
段婓聽完了很驚訝:“管桐?不會吧,或許就是同事之間遇上了!”
“那也太巧了,每次遇見都能被我撞上,這個頻率想不懷疑都不行。”許莘一邊嘆氣一邊鬱悶地扯著座機線,“就算他們之間沒什麼,可顧小影知道嗎?她知道了又會怎麼想?”
“既然現在還不知道,就再等等,”段斐沉吟一下,“拿不準的事情,先不要貿然開口。”
許莘“嗯”了一聲表示答應,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你那邊怎麼樣了?”
“還那樣,”段斐避重就輕,“江岳陽他家裡不同意,他倒是挺有鬥爭勇氣,說要先領了結婚證,把生米煮成熟飯。可是這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能幸福嗎?”
“就算有祝福又怎樣,”許莘嘆氣,“我現在提到結婚就頭大,真不知道這一腳踏進去,到底是進了墳墓還是獲得重生。”
“你也別負擔太大,雖然我沒給你做好榜樣,不過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麼慘。”段斐安慰自家妹子,“前陣子顧小影倒是說了句很有道理的話——你也別指望婆婆能等於媽,那絕對不現實。就算她對你再好,之前三十年沒有共同生活過,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好。說不定她覺得好的,恰恰是你覺得不好的。如果都按照自己的媽那種標準去衡量,一萬個婆婆有一萬個不合格。”
“也不全是因為婆媳關係的原因,”許莘自己都不明白了,“反正就是害怕,有些事,一旦邁出了一步,就收不回來了。”
“為什麼一定要收回來呢?有些路,別人走不好,不一定你也走不好,可是如果你不走,你就永遠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好’。你年紀不小了,工作又辛苦,難道你還真的打算自己過一輩子,每天回家之後連個給你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