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裝得謙卑些,但內容不配合:“啊,是。”
老教頭好像聽不出來這種無聲抵抗:“那你是怎麼想的,說來聽聽看。”
白浩南想翻白眼,但堆上更多的笑:“沒什麼想法,就是混口飯吃。”
老教頭把茶水裡面的茶葉給咂摸吐回杯子裡:“可我聽說你在國內搞了十幾家訓練營,專門從學齡前兒童開始一直到成年梯隊都大面積搞,花了幾千萬,還得了個小學生全國冠軍。”
白浩南不陰不陽:“不能跟您比,我……這也就是搞點能賺錢的東西,現在家長都捨得給孩子掏錢。”
從骨子裡,白浩南對老前輩或者政府官員都沒啥可迎合的,手藝人就這種心情,只是那位副市長的態度可比這位好得多了。
起碼沒有倚老賣老啊。
老教頭放下茶杯,終於眼神有些專注的看著白浩南,如有實質的那種眼光:“周波是你找回來的?”
白浩南真是瞬間秒懂,臥槽,原來這還是奔著周波來的,臉上真是湧起些自嘲的笑意,原來根本就不是為找自己談這個比賽的事情,也對,對平京這支隊伍來說,大運會冠軍與否真的不重要,他們一直都在征戰職業賽場啊,居然還來打甲組比賽,也是夠不要臉了:“對……怎麼,您那邊也想把他破格招到平京去讀大學?我聽說他老婆孩子都在蓉都,不會去……”
結果出乎意料,老教頭卻搖頭:“我是問你,你有沒有興趣到平京,你好像沒有結婚吧。”
這個彎轉得太急,白浩南都愣了:“啊?您這意思是……要把我跟周波打包……”
老教頭還是搖頭:“周波是不錯,但他已經三十歲了,不在我的計劃裡,我認為你在教練這個崗位上有些天賦和特別的東西,有沒有興趣跟我走,我老了,大學生球員青訓的思路搞了十年,幾乎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精力,看到你,我突然想退休,我想把這個背了十幾二十年的擔子卸下來,我想退休陪陪老伴兒了,一兩年時間,如果你確實擔得起這副擔子,我把平京隊交給你,哪怕我退休了,也能一直幫出主意。”
這下白浩南徹底呆滯了,如果說那位副市長說的時候他有點懵逼,現在是完全被急轉彎給翻車了,還給扣在車斗裡那種,因為他一直還帶著牴觸的情緒,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突然掏心掏肺。
真特麼是相由心生,之前看起來傲慢驕橫的表情,現在變成老態遲緩,白浩南的心情不同,看到面前老人給他的感受天差地別:“您……”
老教頭就是慢悠悠:“國內所有職業俱樂部都沒有興趣做青訓,因為商業運作下,他們沒有耐心五年十年的去耕耘雕琢,然後所有做青訓的都只為了賺大錢,賺孩子家長的錢,賺賣給職業俱樂部的錢,哪怕一百比一,一千比一的成材率,那些被淘汰的孩子會變成怎樣,都不是足校青訓關心的事情,他們只在乎錢,可你,起碼我能看到所有關於你的訊息,不是這樣,這兩年你是隻投入不收入,大多數培訓營也是免費給那些梯隊孩子訓練,這一點,你就不是一般人了,給我說說吧,為什麼?”
白浩南確實不是一般人,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苦笑下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寧指,我剛開始以為您打算跟我談半決賽的事情,後來以為您想要把周波弄過去,是我小人度君子之腹了,您先原諒下我,畢竟我看到不要臉的嘴臉也比較多。”
老教頭扯動嘴角慢吞吞笑,是很容易被理解成傲慢,不過估計他見過的江湖場面更多,只抬抬手指示意白浩南繼續說。
這會兒真不覺得他這動作傲慢,心態真特麼是個神奇的東西,白浩南還是不談自己的青訓:“我想請教下,以前我當職業球員的時候,總覺得周圍都是一群hmp,這個詞兒您聽過吧,江州罵人的,跟平京煞筆一個意思。”
老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