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大發慈悲,在一家蛋糕店的窗邊坐下來,耐下心教我功課。
可是我還是激怒了他,原因很簡單,我生來就是舞槍弄棒的武婦,我聽不懂這些深奧的數理化。
因為聽不懂,所以我很困很餓,三心兩意地聽著,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手也不停著,一直往嘴裡塞蛋糕。
他認真的講題,我認真的吃蛋糕。
我的態度引起了江離的不滿,他講題講到一半,見我的大嘴正大大張開,準備迎接第四個巧克力蛋糕,啪的放下筆,挑著眉怒道,“喂!你是飯桶嗎?”
我見他生氣,趕緊放下蛋糕,嫌惡地推開那香噴噴的蛋糕,皺著嘴抱怨,“難吃死了,不吃了。”
他那張臉還是蘊著淡怒,我衝他嘿嘿一笑,“不吃了。下次咱們去別家。哦,這個步驟怎麼來的?我不太明白。”我轉移他注意力。
江離繼續講題,我睜大眼睛努力聽著,視線越來越模糊,眼皮耷拉,我開始犯困了。
五分鐘內,在我捂著臉偷偷打了第五個哈欠後,江離又啪的放下了筆,這回兩道劍眉揪在一起,更生氣了。
“你很困是吧?”
感覺到他的怒意,我渾身一個激靈,忙擺擺手說,“沒沒……”
不過為時已晚,江離已經開始整理書包,板著臉恢復了往常的冷淡,站了起來,“天快黑了,你快回家吧。”
我坐在那,悔得腸子要打結,他揹著我停了停,回頭酷酷看了我一眼,目光中竟流露出一絲不忍,“明天別睡懶覺,早點到學校抄作業。”
他轉頭,臨走前一絲輕飄飄的嘟囔飄進我耳中,“笨蛋。”
憑著縱橫情場多年的經驗,我的狗鼻子嗅出了點什麼,突然喜上眉梢。
隔天早晨,我不敢賴床,衝到學校抄作業,值得慶賀的是,抄的還是江離的作業。
我感覺到渾身充盈著力量,曙光在前,這天早自修多次轉頭向江離明目張膽的送秋天的菠菜,他恨得牙癢癢,多次凌厲地瞪著我,無聲警告我,我明白這男孩並不如當初我認為到的那樣冷淡,繼續我的粘人戰略。
而這天上午,揹著書包穿著校服的東子也被教導處主任領到了四班。
艾東把原來染過的酒紅色頭髮染黑了,頭髮剪短了,服服帖帖,手規規矩矩擺在褲腿兩邊,深深一鞠躬,像極了蓬勃朝氣的高中生。
“大家好,我叫艾東,今年十八歲,希望大家和我做朋友。”
聽著這傢伙的自我介紹,我坐在底下暗自捂臉偷笑:這菜鳥,還使勁強調自己十八,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咧著牙望著東子走下講臺的時候,無意一轉頭,看到江離的眼風正掃向這邊,我趕緊把咧開的門牙給閉上了,低頭假裝看書。
這天我沒和東子講過一句話,他只是在課間上廁所經過我位置的時候,跟我進行了簡短的眼神交流,再然後,這臭小子把目光定格在我高聳的胸上。
他愣了愣,好在這傢伙還算機靈,在我嘴角抽搐時,識時務地一溜煙走遠了。
他坐在江離前邊,近水樓臺的,方便接近。
老譚兩手準備,怕江離對我不感冒,讓東子作為朋友接近江離,畢竟男孩子短時間就能達成一片。
外面陰沉沉的,天上烏雲密佈,天氣預報說傍晚會下大雨,我有點煩。我最愛的體育課也改成了自修課,苦命的孩子們悶頭寫作業,我百無聊賴,同桌宋暢然是個乖乖寶,每天就知道讀書寫作業。
我看了眼旁邊認真溫習低頭溫習卷子的江離,以及前頭趴著睡大覺的東子,終於也扛不住,向周公報到去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我是被宋暢然推醒的,睡眼惺忪醒來時,班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江離的位置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