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了!!!禿光了!!!方亮亮你這變態野雞!!!”
阿毛阿紅就是菲哥陽臺上那兩株盆景,枝葉多的就阿毛,枝葉少的是阿紅,平時菲哥就愛搗鼓搗鼓那倆可憐的小樹根,有空時就數數有幾片葉子,還取了倆特猥瑣的名字,令我每每都在後悔交了這麼個白痴朋友。
可是我已經誤入歧途,導致每次進出她家門前,先要被她拽去跟“阿毛阿紅”問好,走的時候還要說,“阿毛阿紅,乾媽走了啊。”
我能傻成這樣,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也掄起拳頭,嚷嚷道,“喊什麼喊,阿毛阿紅更年期了,禿頂是正常的事。”
“放屁,什麼禿頂,人禿頂還有幾根毛呢,你瞧瞧他們,根本沒毛了!!!
“啊啊啊啊方亮亮你個死妖精!!!”菲哥氣勢洶洶殺了過來,我們追追打打,扭打了一會,出了一身汗,這才玩夠了,兩人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我煩悶了好多天的心情終於因為菲哥的歸來,而輕盈了許多,這才跟她聊起沉重的話題。
當然首先是聊傅辰,他是我心頭的一根刺,雖然我假裝自己不痛,可是分手那麼久,心情雖然趨於平淡,可是再見他時,我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雲淡風輕,我還是介意著,當初讓他跟唯一在一起只是我氣極出口的玩笑話,沒想到他最後真的跟她在一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報復我,總之我心理上還是不太接受的了。
菲哥一直靜靜聽我絮絮叨叨說話,只是木已成舟,她偶爾說個冷笑話安慰我一下。
而後我鬼使神差地想跟菲哥聊康子弦,我有些困擾,這陣子,遇見這個男人算是我近段時間最奇特的經歷,我甚至清晰記得與他每一次鬥嘴的細節,其實我應該忘掉的,可是興許骨子裡我是個愛逞強的女人,一旦輸了,反而會記住比自己強的人,生出些惺惺相惜的味道來。
這次在他眼皮底下逃跑,讓我心裡很得意。所以我睡前除了罵罵傅辰,偶爾也會喜滋滋地想象康子弦見我跑路後的陰沉表情,每天睡前想一遍的結果就是,我一方面對這個男人咬牙切齒,另一方面又偶爾覺得他笑得挺好看的。
他孃的還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好時壞的男人跟核桃酥似的,還挺讓人回味的。
傾述的想法一閃而逝,我最終還是選擇緘默,這男人是過眼雲煙,況且跟他打交道,多數是我落敗,一點也不光彩,菲哥肯定要笑話我一頓,還是作罷。
晚上跟菲哥出門採購,她做煮飯婆,我蹲沙發上挺屍,咬著筆苦苦思索怎麼給江離那小子寫肉麻情書。
我跟無雙妹妹討論半天,她勸我循序漸進,不要急著吃肥肉,我知道她是怕我肥肉太油膩我吞不下去。可我哪有這時間,再說前頭還有個潛在情敵葉老師擺著,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對他進行高強度高密集性的倒追行動。
所以這封情書很重要,務必達到煽人淚下的效果。
我這人語文差,好些字還不太會寫,吃完飯菲哥也過來幫我,可是她比我還文盲,於是我們兩個文盲集思廣益,指手畫腳,整整花了兩個小時,才大汗淋漓地完成了這封肉麻兮兮幼稚無比的情書。
大功告成後,我感到如釋重負,睡前逼迫自己不再想起康子弦這個妖人,而後抱著菲哥的大腿,甜甜進入夢鄉。
第二天清晨,我不得不起個大早,原因很簡單,早期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阿姨有作業抄,我TM得去學校抄作業。
大清早的,我頂著個高海拔假胸,抱著無雙妹妹的作業蹲在垃圾角狂抄,一邊還要抬頭鬼鬼祟祟注意四周的風吹草動。
我正低頭寫得起勁,字寫得龍飛鳳舞,不料一雙白色NIKE球鞋突然悄無聲息出現在我腳邊,我大驚,“喝”一聲,抬頭一看,又大喜過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