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著,我就不用天天生活在垃圾場了。”
話語間多少露出些傷感,我們沉默了一會,康子弦又指了指右邊最角落的照片,說,“那兩人是誰?左邊是你媽嗎?”
他指的是我媽和Alan的結婚照,他們的花園婚禮浪漫而溫馨,我也是一襲白紗裙,更可笑的我不是伴娘,那時我剛大一,跟我媽說我死活也要做花童,那會菲哥還笑話我,諷刺我是“史上最老花童”,我颳了刮鼻子說,老孃哪是花童,老孃分明就是童姥,把菲哥笑得好半天直不起腰。
那張照片就是我們三人合影,老新郎老新娘還有本童姥,我心煩意亂,這仔細一看,我怎麼瞧自己怎麼不像是做小姐的人,自己都信服不了,更別說康子弦了。
我還沒有不孝到不認老孃的地步,不情不願道,“嗯。旁邊我繼父。”
“哪國人?”
“美國。”
他細細看著,突然回過頭來,饒有興趣地問,“為什麼把他們的結婚照擺在最下面?那個角落。”
我咒罵了一聲,他孃的他可真是觀察入微,這中間確實是有原因的。
我扭扭捏捏道,“還不是顧及我老爹,我老孃改嫁,你說他能受得了嗎?所以我把兩張照片擺得最遠,免得我老爹在地下跳腳睡不著。”
我托腮想了一下,說,“不過說不定我老爹早在地下再婚了,憑他那帥勁,沒準好幾房姨太太呢。”
康子弦聞言笑了,笑得很好看,竟笑得有幾分柔情似水,我心不自禁跳快了半拍。
心跳怎麼能跳快半拍呢?差點跳進他布的迷魂陣了。我暗自教訓了自己那禁不住美色誘惑的小心肝,我扭過頭,要求自己鎮定,趕緊讓他走人才對。
我開動腦筋。
哦哦哦
他繼續看照片,我囫圇掃了一眼,其中一張突然給了我莫大的靈感,我喜極而泣,孃的勝利在望,我想到對付他的辦法了。
這回絕對能攆他走,保證他不回頭。
我興奮地挪了挪屁股,熱情拍拍他肩,指著那張照片說,“哎哎,你看,那張照片,看到她了嗎?”
他點點頭。
我更興奮,指著照片中傻乎乎笑的菲哥,急切說道,“她是我愛人。”
菲哥我對不起你,改明天我再送一套上好杯具賠罪。
康子弦回頭,笑容幽幽望著我,我見果然有效,一鼓作氣,“我是同性戀。Lesbian知道不?就是跟女人搞在一起的蕾絲邊!你不知道,我跟我愛人早就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了,誰都拆不散的。”
為了加強效果,我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所以你看你條件這麼好,人長得俊,看樣子也挺有錢,我要是正常女人,本來應該理所當然纏著你呀,可是你看我對你一點意思也沒有,這就說明我有多不正常了,你放棄吧,真的,其實我也就比別人漂亮一點聰明一點,沒什麼的。外面一操場的野百合等你採呢,快去吧,遲了別人就採走了,就剩點渣給你了,多不划算啊。”
他依舊保持優雅叵測的笑,我推了推他,繼續用三寸不爛之舌忽悠道,“快去吧,我看你一臉福相,是個運氣好的人,說不定現在出門還能撿到個處 女嚐嚐,這年頭處 女稀缺啊,你們男人也不容易,這年頭想看處女只能去幼兒園,我特理解你們的苦。”
“方亮亮。”康子弦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啊?”
“你是不是該吃藥了?”
“吃藥?”我以為他說的是退燒藥,想了想,好像是沒吃藥,抬手探了探額頭,依舊滾燙到能煎蛋,忙不迭說,“是啊,都燒糊塗了,還沒吃藥呢。這就吃。”
目的基本達到,我決定先吃藥,手忙腳亂拆了兩粒出來要吞下,康子弦在我背後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