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腹不能吃。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我無奈地攪了攪冷粥,一臉惆悵地回頭望著他,想了想,他今天都這樣摧殘我的心靈了,怎麼的也得為我做點事不是?
不待我開口,他已經蹙著眉問話了,“就吃那個?”
“嗯。”我苦著臉點點頭,“除了這個,我只能抓蟑螂吃了。”
我心裡自怨自艾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窮山惡水到這份上了。
“還好我家蟑螂挺肥,有那麼大,蛋白質估計挺高。”我比了個大拇指那個大小給他看。
康子弦大概被我噁心到了,眉皺得更深,“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還好吧,也就兩天。”
我剛想央求他出門給我買個能下肚的熱乎乎的東西,他已經站了起來,“回去躺著,我一會回來。”
這回我無比順從地站了起來,要朝屋裡走。
“等等。”他又忽然叫住了我。
“幹嘛?”
“鑰匙給我。”他伸出手。
“要鑰匙幹嘛?”我不解。
“從你以前的記錄來看,我覺得你很有可能故意一覺睡到天亮,門鈴都按不醒你。”他話中帶著滿滿的戲謔,暗示我前科在前,多半又是耍詐。
“呀,被你發現了!”我學周星星做托腮驚訝狀。
康子弦看著我,眼睛裡似乎噙著無奈的笑。
不過蒼天大地替我作證,我方亮亮雖然腸子比別人多了幾道彎,可是這回可真是一點鬼主意沒打,我需要這樣無恥地騙走人家嗎?憑我的智慧和機智,我已經徹底斬斷他對我的一廂情願,我還需要多此一舉嗎?
但是現下我也沒力氣跟他拌嘴爭辯,剛才嘰嘰呱呱說了一通,嘴巴又幹又渴,我就想回去躺著清淨會,安撫下受傷的身體和心靈。
這男人太美太刺眼,少看為妙,我指了指茶几上的鑰匙,打著哈欠走進房裡繼續我的大頭覺。
關了燈,窗簾遮住夜晚的繁華迷離,房間裡幾乎沒有光線,可是我的眼睛卻是睜得圓圓的,興許是白天睡多了,我輾轉反側,睡不著。
我燒糊的腦子裡全是康子弦那張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的俊臉。
黑夜裡,這張臉幽靈般地攫住了我,我發自肺腑地心虛了。
掰了掰手指頭,我跟這個人認識也就一個禮拜,按理說頂多算是臉熟的陌生人,可怎麼他就上門來了,還……還跑腿給我買吃的?
我總不能騙自己說他是來做慈善的,這年頭有錢人做慈善的跟猿人那麼稀少,要做慈善的,多半也是給情婦姘頭做慈善,不能信。
我琢磨著,康子弦今晚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呢?探病?不像,我跟他有芥蒂,他沒那麼好心,也沒那個閒工夫。
難道……難道他以為我是隨便的女人,找我春宵一夜?
想到這裡,我腦子裡出現一副畫面,寧靜密林深處,一隻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小野兔正趴著曬太陽,突然“嘣”一聲槍響劃破天際,野兔四肢抽搐,歇菜了。然後一個男人開始剝兔皮,嘴巴一張,白色的牙齒變成尖利無比的獠牙,搖身一變,成了一隻禽獸,他對著鏡頭森然一笑,說道,“現在做獸難,做禽獸更難,想吃回肉,還得先變出個人樣,生存壓力很大啊。”
這鏡頭無比驚悚,堪比恐怖片,我騰地坐了起來,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我不會倒黴到真遇上找一夜情的禽獸,還是道貌岸然的那種吧?
我腦中出現兩個聲音,互相激烈爭辯。
“會嗎?”
“不會嗎?”
“會嗎?”
“不會嗎?”我手絞著被子陷入了沉思,那麼這樣的話康子弦說不定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個女同性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