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陳氏深恨葉氏,卻將怒氣轉到了藍氏身上,她這做太后的也不好太過插手,只能是看著點,不讓她做的太過就是了。
太后聽了便沒做聲,只是憐惜地看著素顏,素顏在太后眼裡讀到了一絲浸膏,她心中一緊,知道貴妃怕是就要發難了,神情更加嬌怯無助起來,身子似是不由自主的又向太后靠近了幾分。
“好個巧舌如簧的婦人,口口聲聲說洪氏不守禮教,悍妾欺妻,你可是在暗諷本宮孃家家風不正,本宮阿姐教女無妨?人說死者為大,本宮那侄女人都死了,便是她再有過錯,你也該敬重兩分,卻將一切過錯全推至她身上,竟然還毀她清譽,說她魔怔了,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啊,當著母后和本宮的面敢胡說八道,可有將本宮放在眼裡,將母后放在眼裡!可知道,虛言欺騙太后是何等罪行!”
說著,一揚手,大聲道:“來人,將這無恥婦人拉出去,掌嘴二十。”
太后一聽只是掌嘴二十,心中稍安,掌嘴二十會打傷人,卻不會傷了筋骨,更不會丟了性命,看來,陳氏還是有些分寸的,如是,她也沒有阻止,只是有些同情,又無奈地看著素顏,可憐的孩子,誰讓她要嫁給葉成紹那孩子呢,真是命苦啊。
一時,立即有兩名太監走了進來,要拖素顏出去,素顏心中一股怒意直往頭上湧,她雖早就知道陳貴妃會對自己下手,但沒想到她如此蠻不講理,連起碼的顏面也不要了,直接用強權來欺人。
也不等兩名太監來拉她,自己便自行站了起來,神情雖然仍是嬌怯,卻沒有半句討饒求情之言,而是轉過身去,直視陳貴妃道:
“娘娘,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大周律法嚴明,便是牢中死囚,在判罰前,也得是找齊罪證,經過三堂會審才能定罪實行,娘娘突然責罰民婦,總要讓民婦明白,民婦究竟犯下何錯,也好教民婦下回知道,不敢再犯。”
貴妃平素在宮裡也是作威慣了的,宮中品級低微的嬪妃稍有得罪,她便下令責罰,還從無人敢當面質問頂撞於她,沒想到一個無品無級的世子夫人竟然敢當面責問,不由冷笑道:“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當面責問本宮,在本宮面前,哪裡有你說話的地方,莫說只是責罰,便是本宮要取你性命你又敢如何?不是說藍家家教嚴謹,你最是知禮懂法的麼?可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素顏聽了忙四處張望,作出一副惶恐萬分的樣子,兩名要行刑的太監上前拉住她的手,要將她拖走,素顏卻突然大呼:“皇上萬歲!”
兩名太監一聽皇上來了,忙止了步,鬆了素顏。
這一喊,連太后也覺得驚訝,皇上這幾日分明就不在宮裡,要不貴妃也沒這麼大的單子敢如此行徑,難不成突然回宮了?
貴妃也是聽了嚇得一怔,回頭四顧,哪裡見到皇上的身影,不由看向殿中宮女,宮女走到外面查探一陣才道:“皇上並未駕臨。”
貴妃聽了氣得眼中快要冒出火星來,怒斥素顏道:“狡詐刁婦,竟然謊言欺騙太后和本宮,你是想找死麼?拖下去,將她重責四十。”
這便是改張嘴為打板子了?那可是要命的事啊,素顏聽了突然便衝到太后面前,一下跪伏到太后懷裡,失聲哭道:“太后救救民婦吧,民婦沒有虛言欺騙,是貴妃自己說的,皇上來了,民婦便信以為真,民婦怕冒犯天顏,不敢失禮,才失聲喊出來的。”
太后久居深宮,位高身貴,除了遠嫁的小公主,還無人在她身前如此親近撒嬌過,眼前這女孩子,長相雖與小公主並不相似,但渾身氣質、眉眼間的神情,都與小公主酷似,太后頓時又想起小公主哭倒在她懷裡時的情形,也是這般的無助和可憐,這般的嬌弱和悲苦,心中母愛大盛,又聽陳貴妃要重責素顏四十,心中更不願,這女子可是皇后的親侄媳婦,陳氏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