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高興,”某天奧格瑞姆和杜隆坦在坐騎上勘察古爾丹所謂的傳送門的時候說。杜隆坦目之所及,獸人們都在埋頭工作。男性赤裸上身,女性幾乎也差不多,他們綠色面板上的汗珠在熾熱的陽光下晶瑩閃耀。有些獸人在有節奏地喊著戰爭怒吼,有些則專心而沉默。通往這個高地的道路,幾乎是從地獄火堡壘那沿一條直線延伸過來的,路上鋪好了石塊,建築器械在上面移動起來還算容易。
四個大型平臺的形狀是基於德萊尼的設計的。杜隆坦注意到了這個諷刺的細節。原來的設計上還作了些改變,周圍是現在已經很熟悉的尖刺,這逐漸成為了獸人建築的特色。杜隆坦還記得小時候走過的類似的臺階,也記得為了屠殺一切在臺階上他所能見到的東西而跑上過這樣的臺階。兩根尖塔刺向天空,如同長矛,上面都有古爾丹的塑像。
而最令人生畏的是第四個平臺,在第三個後面有點遠的地方。這個平臺是古爾丹一直所說的傳送門的基石。兩塊巨大的石板立著,第三塊架在上面,形成一個原始的門。這裡的石塊開始不是以天然的形狀放置,兩邊都雕刻著陰森的形象,還有一些蛇形的雕飾。
“這不比讓他們衝進你們的帳篷屠殺你的族人好麼?”奧格瑞姆繼續說。
杜隆坦點點頭。“某種意義上來說,好是好些。但我們仍然不知道這個傳送門是去哪裡的。”奧格瑞姆朝這乾枯的大地做了個手勢。地獄火半島是這個世界上遭到破壞最嚴重的區域之一,但絕不是唯一遭到破壞的區域。“那重要嗎?我們知道我們要從這個傳送門離開什麼。”
杜隆坦稍稍放寬了心。“我想你是對的。”
他感覺到奧格瑞姆的灰色眼睛牢牢地盯著他。“杜隆坦…我一直忍著沒有問你…你為什麼不讓你的氏族接受古爾丹的饋贈呢?”
杜隆坦看著他的朋友,用另一個問題來回答。“你自己為什麼沒有喝?”他反問道。
“有些…不太對勁,”奧格瑞姆最後終於說。“我不喜歡我所見的,那東西在其他人身上引起的變化。”
杜隆坦聳聳肩,希望他的朋友不會追問下去。“你和我感覺一樣。”
“我很好奇,”奧格瑞姆說。但沒有再進一步提問。
杜隆坦覺得沒必要去回顧他知道什麼。他成功地保護了他的人民不受惡魔之血的危害,他也在古爾丹面前儲存了自己,而且目前為止,還沒有造成什麼後果。而奧格瑞姆,感謝先祖之魂,他也很聰明地意識到那東西有些不正常而拒絕了。就目前來看,這些對杜隆坦,加拉德之子,霜狼氏族的酋長而言,已經足夠了。
“我今天要上場角鬥,”奧格瑞姆說,他換了個話題。“你會來嗎?”
“我知道你這麼做不是為了榮譽,而是為了你的氏族,”杜隆坦說。“你參加角鬥是為了幫他們贏得食物和水。但我不會在這個…這種登臺角鬥的場合露面的。獸人不應該與獸人打鬥,即使是形式的角鬥也不應該。”
奧格瑞姆嘆了口氣。“你一點沒變,杜隆坦。你總是害怕我會打敗你。”
他的聲音裡有點愉悅的意思。杜隆坦轉過身,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真正溫暖地笑了。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整個晚上,術士們站成一圈以防止好奇的旁觀者看到那黑暗的儀式,幾個石匠一直在努力地雕刻傳送門基座的最後幾塊紋章石。一旦他們完成他們的工作,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轉身相互微笑的時候,他們就會被殺掉。雕文篆刻者的血會讓雕文完成激發,麥迪文告訴過古爾丹這一點。古爾丹沒有理由去懷疑他的新盟友的睿智。但那些不幸的石匠不會是最後一批死在這裡的人。
黎明如火,間雜著深紅和橘黃,空氣凝重而瀰漫著壓抑的氣息。傳送門完成的最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