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徐沂抬手正要關房間的燈,聽到她的話微微閃了下神,過後輕聲道:“藥都上了,等明天早晨再洗吧。”
褚恬躺在床上,有點不情不願。耳後依舊有些溼熱,黏住頭髮讓她感覺不舒服,她此刻睡意全無,小心翼翼地翻過身,換了個慣常的入睡姿勢後依舊難以入眠,只好枕著右手,聽徐沂在外面的動靜。
她聽見他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大概半小時之後又聽見他出來。在他推開臥室門的那一刻,褚恬條件反射一般閉上了眼睛。下一秒她就後悔了,明明她不想睡啊。糾結了片刻,褚恬翻了個身。這已經相當於一種暗示了,因為她真正睡著的時候常常是一個姿勢保持不動到天亮的。
一片黑寂中,她感覺床的另一側稍稍塌陷了下去,接著就聽到徐沂呼吸在耳畔響起。平穩,輕緩,像是睡熟了一般。可褚恬知道他是醒著的,就是一言不發而已。他是累了,或者沒話說?
不管怎麼樣,褚恬心裡還是有一點失落的。轉而就有些賭氣,不說就不說,反正她現在有點睏意,正好睡覺。褚恬在心裡哼哼兩聲,裹了裹被子,真的準備入睡了。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人卻突然翻過了身,輕輕地將她抱住了。
褚恬看著攬在腰間的手臂,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有點搞不懂這男人在想什麼。然而之前那些鬱悶的情緒瞬間就消散了,她只故作矜持了一會兒,就翹起嘴唇,轉過了身。
現在天氣已經稍稍轉冷,床上早已換上了雙人被。褚恬一下子就鑽進了徐沂的懷中,被溫暖包裹住,頓覺舒服萬分。可面上功夫仍是要做的,抬頭向他望去,褚恬一句嗔怪都沒來得及說出,就被徐沂全部堵了回去。
他吻她,以一種始料未及的開始和力度。
褚恬頓時就感覺,像是膝蓋上抹了藥之後的灼熱感轟的一下傳遍了全身。耳邊嗡嗡一陣響,反應過來之後,她有些抗拒。潔癖使然,剛出了一身汗,她不想他這樣碰自己。
褚恬在徐沂懷中,蹭著他,躲著他,含糊不清道:“還沒洗澡呢,我不要……”
徐沂卻恍若未聞,扣住她的腰,壓根兒就不許她動。褚恬被他的力度弄得有些疼了,騰出來的一隻手使勁捶著他。
徐沂任憑她亂捶,鉗制著她的雙腿,不為所動地順著她的下顎向下吻去,動作有種莫名的急切。這熱情讓褚恬真的承受不住了,要知道她膝蓋還腫著呢,這樣被他壓著,不難受才怪,說話時聲音都不由自主帶上了哭音兒:“老公,疼!”
像是終於被“疼”字喚回了神智,徐沂放緩了力度吻她,好一會兒才慢慢鬆了開來。褚恬軟在他懷裡,幾乎缺氧一般地大口大口吸著氣。她感覺到徐沂攬住她的手臂又緊了緊,生怕他又要亂來,等了一會兒,才發現他只是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全身放鬆了下來,褚恬氣不過地想擰他一下,可實在沒有力氣,便只能逞下口頭之快:“討厭你,大半夜又發瘋。”
抱著她的人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背,動作輕緩而溫柔。許久,她聽見他說:“恬恬,以後別再去醫院看孟凡。”
褚恬像是突然被人點了穴一般,一動也不能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久,才倉促問出:“你怎麼——”後面的話還未說出來,她便已經恍然大悟。撐起身子,扭開床頭燈,褚恬難以置信地問:“是孟凡的媽媽給你打了電話?是她告訴你的?”
徐沂直視著她,沒有說話,已相當於預設。
他這樣坦誠,褚恬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惶然地看著徐沂,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是不是覺得我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去接近孟凡是另有所圖,其實我——”
“我知道。”徐沂打斷她的話,直起身子,扶住她的肩膀,“不過恬恬,這也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