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這件事上的態度,都並非十分坦然。矛盾處處不在,雖引而不發,但卻好像隨時可能會被點燃的引線。這怎麼能讓她安心呢?
何筱靜默了片刻,說:“那你也不用怕,要知道無論何時,徐沂都會擋在你的前面。他不會讓你受到傷害,除非——他真跟孟凡有點什麼。”
“不可能!”褚恬下意識地就否認了這個假設。
“都這麼肯定了,那你還擔心什麼?”何筱笑了笑,“好啦,依我看你就是庸人自擾。你不可能預測到未來所有要發生的事,日子還長著呢,過好當下最重要。”
被教育了一頓,褚恬悻悻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想一想,卻又覺得何筱的話十分在理,唯一能夠傷害到她的人也只有徐沂了,他是她的鎧甲,也是軟肋。
可她又是那麼篤定他不會。因為,她現在唯一能夠毫無保留信任的人,也只剩他了。
第二天,褚恬早早地就去了公司。部門老劉對她近日總是遲到早退,無心工作的情況已經頗有意見了,她可不敢再散漫下去。
馮驍驍來得有些晚了,掐著點進辦公室,看見她立刻趕緊打了個招呼:“來啦褚美人,怎麼我感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褚恬笑嘻嘻地回了句:“去你的。”
摁開電腦,馮驍驍雙手抱胸的回身打量她:“感覺你今天氣色格外好,是不是昨晚上你老公回來放風了?”
褚恬聽見這話可有點不高興了:“什麼叫放風啊,他跟你一樣,都是為人民服務,別搞得像住監獄似的好不好?”
“得得得!我錯了。”馮驍驍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湊近她道,“不過恬恬,你今天看著確實跟前幾天不一樣了。”
褚恬嗯了一聲。大概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甩掉了一些心裡的包袱,整個人也跟著輕鬆了許多吧。
當然了,這話她是不會跟馮驍驍說的。
飛給馮驍驍一個眼風,褚恬抱著一堆檔案起身,步伐輕快地走向老劉的辦公室。
中午吃飯的時候,意外地接到了徐沂的電話,褚恬艱難地嚥下嘴裡的紅燒獅子頭,含糊不清地問他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徐沂語氣微頓,笑了笑,才說:“沒事,就是突然想你了。”
褚恬差點被嗆住,喝一口水壓了壓,不顧馮驍驍好奇的眼色,走到外面,躲在一顆梧桐樹後接電話:“我才不相信你會這麼無聊呢。”
雖然她想明白了,可嘴上仍不是那麼輕易饒人。
“不騙你,我今晚就回家。”他說著,忽而問,“特殊時期,還沒到吧?”
不妨他這麼問,褚恬窘的轉過身只想對著梧桐樹撞幾下腦袋。
“你正經點行不行?”這話說的她臉都紅了,半晌才嗔罵他一句,“討厭。”
聽她這樣的語氣,徐沂確定她是完全不生氣了,才說:“好了,不逗你了,跟你說個正經事。”
“什麼事?”
清咳了聲,徐沂說:“下個月20號,師裡要辦個軍營文化節,說是邀請家屬一起來參加,你要不要過來?”
“不去。”她想也不想地就撇嘴拒絕。
“真不來?”他問,“報名表都已經給你寫好了。”
“不去。”褚恬一下一下揪著樹皮,“這麼沒有誠意的邀請,傻子才去。”
原來是在嫌棄這個。
徐沂拿著手機,視線落在窗外挺直的白楊樹上,眉眼溫和:“本來還想借著這次機會讓你看看在八一禮堂辦婚禮合不合適,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
褚恬本來下意識地還想再拒絕,可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一下子就懵住了。手指頭用力過猛地摳進樹皮裡,疼得她嘶了一聲。
徐沂聽見了,連忙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