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一聲冷笑,道:“好!再接我几杖試試!”竹杖點、掃、劈、打,瞬息間攻了十五六杖。
這幾招快攻,奇幻難測,只迫得陸天霖後退了七八尺遠。
方雲飛目睹那怪人手中竹杖,忽左忽右,變化詭異,不禁暗暗吃驚,想道:“這人雙目皆盲,但杖法卻是這等精奇,不知他怎麼學成?……”就在他轉念之間,陸天霖已連遇險招,太極鐵牌舞得勁風呼呼,但卻擋不住那怪人奇幻的竹杖攻勢。
方雲飛一抖手中軟鞭,正待出手相助,傅慧已仗劍欺身而入,一面舉劍幫忙陸天霖,封架那盲目怪人竹杖,一面大聲哭叫道:“瞎師叔,我不能這樣對我伯父叔叔,你要傷他們,那就不如先把我打死。”
那怪人聽得傅慧哭喊之聲,果然停下手中竹杖,但臉上仍是一片冷漠,怒聲喝道:“奶這小女娃兒膽子不小,竟敢和我動手。”
傅慧棄了手中寶劍,哭道:“我哪敢和瞎師叔動手,只望師叔手下留情,不要傷我伯父、叔叔,都是我不好,把他們帶進谷來,你要責罰,但請責打慧兒。”
那盲目怪人聽她聲音婉悽,如泣如訴,臉色緩和不少,但聲音仍甚冰冷,緩緩問道:
“難道奶認為我不敢責打奶嗎?”
傅慧道:“瞎師叔責打慧兒,慧兒絕不敢有一句怨言。”
那盲目怪人右手竹杖一抬,把傅慧打了一個跟頭,道:“那我就先打奶一頓再說。”
說完,隨手又是兩杖,把傅慧又打了兩個翻滾。
方雲飛目睹傅慧捱打神情,心中大感不忍,一掄十三節亮銀鞭,正想欺身而上,卻被陸天霖一把拉住,搖搖頭不讓他出手。
只見那怪人手中不停揮動,只打得傅慧如滾球般,不停在地上翻轉,但卻聽不見傅慧一點哭喊呻吟之聲。
方雲飛仔細望去,心中更是驚奇,只見傅慧不但毫無點滴淚水,臉上反而帶著笑意。
那盲目長髮怪人連打了數十杖,才停下手,但臉上神情仍是異常冷漠。
傅慧拍拍身上塵土,笑道:“瞎師叔,你打過我了,還要不要對付我伯父叔叔?”
那怪人冷笑一聲,道:“奶既然代他們受了責罰,那自然不能再責怪他們了,不過,只准他們在‘紅葉谷’中留住一天,一天後,如仍未出谷,哼!奶可不要怪瞎師叔心狠手辣了!”說完話,轉身緩步而去。
但聞竹杖點地之聲,那兩條紅色赤練蛇,隨在他身後,仍回到小屋門前,盤居原處。
傅慧顰起柳眉兒,回頭望了陸、方兩人一眼,長長嘆息一聲,欲言又止。
陸天霖道:“慧兒,奶有話要說嗎?”
傅慧道:“唉!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說算啦!”
方雲飛接道:“什麼事過去了?”
傅慧道:“我正在和瞎師叔談話,問他那‘人面蜘蛛’放在什麼地方,可是,伯父和叔叔一來,他就停口不肯再說下去,以後只怕他有了準備,不告訴我那‘人面蜘蛛’存放之處,我哥哥就沒法救了!”
陸天霖、方雲飛都聽得呆了一呆,這兩位久走江湖的人,想不到今天會被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淡淡幾句話,問得啞口無言。他們為擔心傅慧的安危,趕來接應,沒想到弄巧成拙,累得傅慧受了一頓責罰不算,又壞了傅慧騙問那存放“人面蜘蛛”地方的計謀。
方雲飛呆了一陣,問道:“我和奶伯父,因為不放心奶,所以特地趕來接應,卻沒有想到,因此誤了偵詢那‘人面蜘蛛’的大事,只是琪兒急待那‘人面蜘蛛’相救……”話到此處,倏然住口,望了“聖手醫隱”一眼,目光又移到那長髮怪人所居的小屋,但見那兩條赤練蛇盤居門側,昂首吐舌,形態可怖。
陸天霖嘆息一聲,道:“反正咱們在‘紅葉谷’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