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飯,路無豔就帶著我去找秋香。
因為秋香在城市的邊緣,所以路無豔到她那裡大約平時騎腳踏車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
我們到達秋香所住的地方不遠,她已經前來迎接。我們跟著她去往她的住所,穿越狹窄的弄堂,感覺一陣陣森冷的氣息襲來,因為我早知道她住在殯儀館旁邊,所以大約是心理作用。
我真有點同情秋香了。連我這個大男人都感覺恐怖的地方她卻不得不天天往這裡走。
因為靠著哥嫂過日子。所以她住在哥哥嫂子嫂子隔壁。屋子非常簡陋。她搬了凳子給我們坐。她的樣子有些憔悴,還沒有說話,眼淚就流下來了。我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一個女子,自己的男朋友做為強姦犯嫌疑人肯定會遭受許多異樣的目光,更重要的是她還不得不去營救。因為她相信他的清白。 “幾個熟人放了東西在強子那裡,最後那幫東西不見了,再後來他們請他喝酒,當晚他就被以強姦罪抓了。”
秋香簡明扼要地向我訴說事情的經過,她的目光有些散。
“是什麼樣的熟人?”我問。
“準確說是街上一幫混混,打架鬧事,混吃混喝的主兒,以前經常在強子打工的餐館吃白食,後來有一次正好強子當班被老闆派去收賬。那幾天餐館資金吃緊,工資都給他們開不起了。強子一氣之下剁了根手指跟他們比狠。那幫人就認了強子做兄弟,從此倒相安無事事。直到有一天,他們拿了一包東西來要求強子幫助寄存幾天。沒想到等他們來取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見了。強子懷疑那包東西被他們老闆吞了,因為他放完東西出來的那天剛好看見老闆鬼鬼祟祟在他房間窗邊。他也沒多想,誰知道後來他們來取東西的時候才發現那包東西丟了。但強子沒證據。所以那幫人就認定是強子吞了那包東西,於是就有了後來的報復。其實他連那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他連開啟都不曾,更何況侵吞。”
“強子是怎麼被弄進去的?”
“東西丟了,他們找強子要,強子拿不出來,他們沒有多說什麼,接著有一天,他們就請強子喝酒,其中一個女的使勁往他跟前蹭,他平時也認識她,所以也不好太露骨地躲避。後來他就被灌醉了,然後醒來就和那女的躺在一起,那女的衣衫破碎,控告強子強姦,他就這樣被抓進了拘留所。” “那幫人知不知道強子對老闆的懷疑?”
“應該還不知道,強子還沒機會說。”
聽完秋香的述說,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覺得解決問題的關鍵是必須讓他們明白強子對老闆的懷疑,然後是幫助他們找到證據,那麼強子的強姦罪他們自然會還他清白。
混混的老大叫華哥,他們也的確在向黑社會發展。
自從強子進了監獄後,他們幾乎在調查強子圈中所有的人,在他們看來,他們的物品鐵定是強子和人合夥私吞了。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強子也是被人暗算了。
要找到華哥並且談清楚我們的意圖並不是說起來那麼簡單,因此,我義不容辭地承擔了這個責任。
在城西一間昏暗的茶館。我與黑子各人面前一盞粗瓷濃茶,旁邊的桌子坐著幾個手臂橫抱,滿臉殺氣的青年,一看就知道是混社會的痞子形象。我暗自思量,這樣張狂,如果不收斂,恐怕很難在黑社會闖出一片天地,最多是些地痞流氓級別。
華哥看起來比較陰狠,但透過對強子事件的處理,我感覺他也並不是善於思考的角色。對付這種人我認為關鍵是骨氣和義氣。
我與華哥對視著。誰都不願意先開口。
終於,他忍不住先道:“你是為強子來的?”
“是!”
“他與你非親非故,何必來淌這趟渾水!”
“ 大路不平旁人鏟。他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