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我上哪兒與他道歉去?”
那媽媽皺著眉頭思索了陣,道:“我的兒,你便非他不肯嗎?依老身說,這比他強的男人多了去了,三條腿的螞蚱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沒有嗎?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要財沒財要貌沒貌,又不會疼惜個人,你莫掛著他,老身再給你找一個,保準比他有錢,長得也比他俊俏。你一看就喜歡。”
容哥兒道:“媽媽不知,我以前也看不上他,行事粗魯,長得也不好看,可處久了,女兒發現,只要有他,就再沒人敢欺負女兒,媽媽,女兒心裡還捨不得他。”
媽媽看著容哥兒那淚水漣漣,難過哭泣的樣兒,最終嘆道:“罷,罷,老身就替你跑一遭兒。”
容哥兒點了點頭,卻不見高興樣兒,仍依偎著榻斜坐著,香帕浸透,她對媽媽也沒抱多大希望。
這老婦卻沒有直接去找趙大賴,反揣了一盒子果品,一隻烤鵝,去了馬國嚭家。
這三街五巷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兒,有什麼是她一個婆子不知道的?她早打聽清楚了,一個月前趙大賴突然冒出來了一干子親戚,那馬氏是趙大賴的親孃,是早年時候不知什麼原因走失了才找回的。
那趙大官人對這一家子還不錯,日日留他們在家吃飯,還月月給他們掏銀錢花,真當老的來孝敬了。
這一家子的性情她也摸了大半了,馬國嚭整日呆在家不大知曉他的性子,但那馬大苗是個最愛佔便宜,沒規矩的。馬氏那人,則是事事以她丈夫女兒為先,在家總是受欺負,但是個不長記性惹人恨的,明明是個軟綿性子,卻又不辨是非,喜歡窩裡橫。一旦跟她熟了,她喜歡欺壓你,但你要是比她厲害,氣焰長得比她高,她反倒又氣焰弱了。
這樣的人,還不容易把控?只要套好關係,那馬氏跟她兒子說一聲,父母命,不可違,那趙大賴焉有不答應的?
但見這老婦到了馬家,咚咚咚敲響了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是馬大苗開的門。馬大苗頭伸到門外,一雙眼瞧著這個打扮的妖裡妖怪的老婦,褶子都滿臉了,頭上還插了三隻花,臉上抹得跟猴屁股一樣,這莫名其妙的人是誰呀?來她家作甚?打量她了完,心裡不喜,皺了皺眉:“你是誰呀?”
那老婦笑道:“你是大苗吧?真是個水靈的閨女,也到年歲了吧?這青州府的媒婆沒有老身不認識的,趕明讓他們給你說個好親事。”
馬大苗一聽人誇她長得好,便先得意了三分,再看這老婦立即覺得順眼無比,有了個猜測:“你……難道是個媒婆?”上門給她說親的?
那媽媽搖頭道:“以前幹過,如今不做了,俺如今跟女兒生活在一起,俺也不是別人,就是你哥那相好的娘。”
馬大苗愣了,跟她嫂嫂長得不像啊:“你是俺嫂嫂的娘?”
“不是不是,”那老婦擺手道,“你嫂嫂是新娶進門的,俺女兒跟你哥的時間可比你嫂嫂長,光是你哥成婚之前就跟他好過兩年哩!”
馬大苗張大了嘴,跟聽天書似的,不可置信,天,她哥原來在外邊竟也有人!馬大苗突然沒法概括自己的心情,齷齪?高興?得意?無法理解?反正他們村裡都是一個漢子一個婆娘的,有的漢子還娶不著呢!
那老婦心裡怨這丫頭沒個眼色,她站了這兒許久也不說請她進去,看她跟個傻子一樣張大嘴呆在那兒,只好道:“不請俺進去吃杯茶?”
馬大苗猛的反應過來,這才慌忙請了這媽媽進家去。
馬國嚭不在家,他出去找活了,這一家子住在這兒總得有個吃飯的營生,已託了趙大賴幾回了,他也不肯吐個口,馬國嚭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他舉手之勞的事兒能費多大功夫?他便不是他親爹,那他娘總歸是趙大賴親孃,給他找個活幹就那麼難嗎?他是讓他殺人放火了還是怎麼著?也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