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你們走了幾天了?”
“十六天。”
“你想殺了我還是慢慢報復我?”
趙大賴轉頭看她,那眼裡黑沉沉的,跟這濃夜一般,看不出來可以說明的思緒,計軟心想,他變了很多,有點深沉或是滄桑?有點說不明的意味在他眼裡面,但手段倒是一樣,強取豪奪,二話不說先把你給置於下風。這樣的條件,誰能拗過他半分?
趙大賴沒回答這個問題,收回視線,放下水壺,拾起刀。
然後。趙大賴手裡的刀突然伸向了她脖子,計軟心口一跳,那刀背已在她脖子邊緣摩擦,壓力越來越重。
趙大賴看著她,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冷嗤了一聲,手裡的刀越來越重,這刀雖未出鞘,但他那手上的勁兒就能把人脖子給壓斷了,掐死她就跟掐死只螞蟻一樣容易,計軟緊皺著眉頭,一句話也沒吭,腦袋往一邊越來越偏,呼吸聲也越重,一顆冷汗滴落,滴到手背上,趙大賴驟然鬆了力但沒松刀,眼裡有一抹陰鷙,望著她始終不求饒的樣子:“不要太自信,以為你能掌控別人,不是我不捨得殺你,我最終會殺了你。”
計軟眼裡掠過了然,果然是來殺人了,殺人是他最好的解決辦法?不能容忍她跟別人跑了?對不起,她心裡只有看不起。她睫毛垂了下來。
趙大賴望著她,心裡覺得很怪,剛才他磨刀的時候昏昏欲睡,可是她一出聲兒一醒來他的所有精神頭都提起來了,一心裡都是想跟她對質,想跟她說話,甚至渴望著她,雖然他心裡那麼恨,痛恨她,恨不能把她拆骨剝皮了,他壓抑著自己,看著她,眼裡突然閃過興味,聲音低沉:“不裝了?”
“什麼?”
“不裝你是男兒身了?”
計軟語噎,一動不動看著他。
他那刀的刀背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滑,滑過她白嫩的肌膚,再往下,趙大賴眯著眼,看著她的臉,往她那軟的位置戳了戳,刀首陷了進去:“裝也裝不來的。”
計軟臉色唰的通紅,又發白,腦袋炸了一樣,握住那柄刀,使勁挪開,罵道:“滾!”
趙大賴瞳孔縮了縮,收回刀:“該滾的是你!”
說著,啪的一聲隔著這麼遠就把刀扔回案几上,發出重重的一聲響,然後一提手拎著計軟就把她給扔下了床,砸到了草地上,然後自己坐到床沿上,脫了鞋襪,脫了緊打,中衣,抽了汗巾子,去了綁腿,一股腦都扔到了床尾,然後自己在榻上躺了下去,他那體型,一躺下去就把整張床給佔滿了。
計軟揉著被砸的疼的背,瞪著趙大賴,瞧著他每一個動作,氣的發昏,這個人渣!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爛人?!
計軟看著自己身上亂糟糟的一切,給自己整理了下頭髮,翻了翻見並沒有換洗的衣裳,想問趙大賴卻也不肯,就把身上穿的這件給整了整,又套上了鞋,出了帳篷,去四周瞧瞧,她睡了那麼多天,倒也不困,清醒的很,趙大賴也不管她,不一會兒就鼾聲如雷了。
外面有些涼意,初秋的天氣,到處都是黑乎乎的,隔幾丈遠才有篝火,又有巡邏計程車兵在這兒一遍遍走,計軟瞧這四周,他們是宿在一處挺空曠的草地上,西邊不遠處就是樹林,帳篷很多,望不到頭,她在江南就聽說此次出征規模很大,實際多少人她不知道,但聽說能用的都用了,不但有士兵,還有民夫,這樣她回江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兩年她對大弦的地圖也摸個差不多了,這是長江邊兒,她一不可能在這麼多望不到頭計程車兵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二從長江邊回到江南必經過一座山,那山上有不少豺狼虎豹,她可不想當盤中餐,三在古代一個女子獨行千里要想不遇到壞人簡直是痴人說夢。
而再過兩天就更糟,要是再上了船她回江南的希望更是無望了。
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