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麼?”
“沒有聽到有什麼不正常的事。”
“嗨!這裡出的事多極了,用不多時你就會聽個夠。你為啥事到這裡來的?”
“我聽說這裡願意幹活兒的人總是找得到活兒幹。”
“你是工會里的人麼?”
“當然了。”
“我想,那你也會有活兒乾的。你有朋友嗎?”
“還沒有,不過我是有辦法交朋友的。”
“怎麼個交法呢?”
“我是自由人會的會員,沒有一個城鎮沒有它的分會,只要有分會我就有朋友可交。”
這一席話對對方產生了異常作用,那工人疑慮地向車上其他人掃視了一眼,看到礦工們仍在低聲交談,兩個警察正在打盹。他走過來,緊挨年輕旅客坐下,伸出手來,說道:
“把手伸過來。”
兩個人握了握手對暗號。
“我看出你說的是真話。不過還是要弄清楚些好。”
他舉起右手,放到他的右眉邊。年輕人立刻舉起左手,放到左眉邊。
“黑夜是不愉快的,〃這個工人說道。
“對旅行的異鄉人,黑夜是不愉快的,〃另一個人回答說。
“太好了。我是維爾米薩山谷三四一分會的斯坎倫兄弟。很高興在此地見到你。”
“謝謝你。我是芝加哥二十九分會的約翰·麥克默多兄弟。身主J.H.斯科特。不過我很幸運,這麼快就遇到了一個弟兄。”
“好,附近我們有很多人。你會看到,在維爾米薩山谷,本會勢力雄厚,這是美國任何地方也比不上的。可是我們要有許多象你這樣的小夥子才成。我真不明白象你這樣生氣勃勃的工會會員,為什麼在芝加哥找不到工作。”
“我找到過很多工作呢,〃麥克默多說道。
“那你為什麼離開呢?”
麥克默多向警察那麵點頭示意並且笑了笑,說道:“我想這些傢伙知道了是會很高興的。”
斯坎倫同情地哼了一聲。〃有什麼麻煩事嗎?〃他低聲問道。
“很麻煩。”
“是犯罪行為嗎?”
“還有其他方面的。”
“不是殺人吧?”
“談這樣的事還太早,〃麥克默多說道,現出因說過了頭而吃驚的樣子,“我離開芝加哥有我自己的充分理由,你就不要多管了。你是什麼人?怎麼可以對這種事問個不休呢?”
麥克默多灰色的雙眸透過眼鏡突然露出氣憤的兇光。
“好了,老兄。請不要見怪。人們不會以為你做過什麼壞事的。你現在要到哪兒去?”
“到維爾米薩。”
“第三站就到了。你準備住在哪裡?”
麥克默多掏出一個信封來,把它湊近昏暗的油燈旁。
“這就是地址——謝里登街,雅各布·謝夫特。這是我在芝加哥認識的一個人介紹給我的一家公寓。”
“噢,我不知道這個公寓,我對維爾米薩不太熟悉。我住在霍布森領地,現在就要到了。不過,在我們分手以前,我要奉告你一句話。如果你在維爾米薩遇到困難,你就直接到工會去找首領麥金蒂。他是維爾米薩分會的身主,在此地,沒有布萊克·傑克·麥金蒂的許可,是不會出什麼事的。再見,老弟,或許我們有一天晚上能夠在分會里見面。不過請記住我的話:如果你一旦遇到困難,就去找首領麥金蒂。”
斯坎倫下車了,麥克默多又重新陷入沉思。現在天已完全黑了,黑暗中高爐噴出的火焰在嘶列著、跳躍著發出閃光。在紅光映照中,一些黑色的身影在隨著起重機或捲揚機的動作,和著鏗鏘聲與轟鳴聲的旋律,彎腰、用力、扭動、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