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是孔子刪改的,聖崽們總不能說自己的先師不對,只好想盡辦法去遮掩,甚至不惜給詩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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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愛,所以性愛(2)
於是《野有死麇》這樣的案例經過處理後,就被道德警察們定位如下:“被文王之化,雖當亂世,猶惡無禮也。”(衛宏《詩序》)“貞女欲吉士以禮來,……又疾時無禮,強暴之男相劫脅。”(鄭玄《詩箋》)“此章乃述女子拒之之辭,言姑徐徐而來,毋動我之帨,毋驚我之犬,以甚言其不能相及也。其凜然不可犯之意蓋可見矣!”(朱熹《詩集傳》)
鐵一般的事實向我們證明,一旦被聖賢之道蒙了心,比豬油蒙了心還難搞乾淨。經他們這樣一說,於是懷春少女就變成了貞女,吉士也就變成強暴之男,情投意合就變成了無禮劫脅;急迫的要求就變成了凜然不可犯之拒!
多麼的泯滅人慾哦!我慶幸我這種人是生活在現在這樣寬鬆開明的時代,不然,以我的個性,一定是不在壓抑中爆發,就在壓抑中變態。可想而知,那一定是炮灰的命運。個人爆發的威力等於水管爆了,只有集體爆發的合適才會產生核武器改變世界格局的威力。
《野有死麇》因何給我風流清潔的氣質我也說不清,那是縈繞在腦中的感覺,等到有合適的詞去形容它才破土而出。
風流是不必說了,我是覺得中國人骨子裡都是風流的那一類,不然那些淹然百媚,花團錦簇的文章哪裡來?也輪不到我在這裡胡說混飯吃了,清潔卻要明白地說一下。《野有死麇》是“詩淫”,像真正好的情色小說一樣,把愛慾的本質用詩的方式展現出來,與“淫詩”是有天淵之別的。
孔子說:“詩三百,思無邪。”我直將此言理解為清潔的意思,《詩經》的每一篇本質上都是潔淨的,沒有繁複的章法結構,沒有過度的語法修飾,沒有曲曲折折小心刻意的隱語。文字如一個獨立的天地,你立於門前,可看見喜怒愛恨如季節般分明,那翻覆在其間如花海蔓延的情與欲,也自然奔放地呈現在天地之間,無拘無畏。
做率性而為的人,愛就愛了。到了兩情相悅的時候,情慾是愛的衍生,為什麼要刻意規避?忠於自我,無須畏懼,禮教這隻老虎,早就該把它打死,丟回深山老林去!不過,現在的法律禁止打老虎;那麼就手下留情,把它趕回老家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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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深得你心,忠貞都不吸引(1)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遊。
我心匪鑑,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憂心悄悄,慍於群小。覯閔既多,受侮不少。靜言思之,寤闢有摽。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鄴風·柏舟》
(上)
這是一首情文並茂的好詩。俞平伯認為:“通篇措詞委婉幽抑,取喻起興巧密工細,在樸素的《詩經》中是不易多得之作。”(《讀詩札記》)
《柏舟》這首詩,作者和主旨歷來有兩種看法。有一派認為作者是女子,身為貴婦正室卻不受寵,兼被群妾讒害,憂憤而做此詩,這一派觀點起自《魯詩》,主張此詩為“衛宣夫人”所作。後為漢代劉向《列女傳》所本,《韓詩》亦同《魯詩》(見宋王應麒《詩考》)。現代學者也有認為是女子所作。理由是整首詩的抒情,有幽怨之音,無激亢之語,確實不像男子的口氣,因此斷定這是一首女子自傷遭遇不偶,而又苦於無可訴說的怨詩;另一觀點起自《詩序》,力主作者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