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小店。
姐姐一見到小孩就很開心,又是抱又是哄著,很是愉快。而宛蘭則在一旁看著,心裡充滿了矛盾——依然如上次那般,到底要不要去夜郎國尋找千億呢?兩邊都要兼顧,讓人很是煩惱。
姐姐將孩子放下,讓她自家的小寶貝跟著小承宇玩。轉過頭來,問道:“最近怎麼樣了?你還是愁眉苦臉的。”
“沒什麼,家裡亂亂的。”宛蘭皺著眉頭,“這些天,回到家就跟打仗一樣,大娘在我府對面開了顏府,存心跟我們作對一樣,說話做事處處針對蔣府。然後這段時間,為了船廠的事情,先是跟我們天天磨著,接著就偷,偷不成了就把我們狀告的縣長那,最終又挫敗了。”
姐姐靜靜的聽著,不說話,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分析。
宛蘭抱怨道:“雖然她這回挫敗了,但保不定哪一天又想出什麼招數來惡整我們一番。這種人,精力無窮,我們防一次不能防一百次,總有累的時候。即使我們給了她船廠,誰知道下次她還要什麼呢?反正家裡隔三差五就鬧就吵。”
姐姐說道:“你是不是厭煩這個蔣府了?”一語中的,還是如往常那般的睿智。這也是宛蘭所希望看到的,以前的姐姐被精神枷鎖拷得死死的,現在一開啟,恢復了以前的狀態。
“我是煩了。”宛蘭點點頭:“這半年多來,家裡吵吵鬧鬧,你爭我奪,沒日沒夜每個休止。呆久了,就會心生厭煩。生活逼迫我那麼緊,而我從來都沒感覺那麼挫敗過。一回到家,幸運點的,就是其樂融融的,但是大部分,都是雞飛狗跳的局面。我一直都在想著,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
“如果你離開了,你夫君怎麼辦,孩子怎麼辦呢?”姐姐反問道。
宛蘭抬起頭,重重的長噓一口氣,眼睛帶著霧氣,“這也是我矛盾的地方。經常為此而糾結,不知要離還是不要離。我總是想著離開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生活,但我一醒來,又被現實所束縛,壓得喘不過氣。”
“我唯一想說的,還是那句話,你想做,就去做吧,不要委屈了你的心願。”姐姐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以鼓勵。
姐姐還是如以前那樣,寬容和溫柔。每當宛蘭覺得心生委屈的時候,姐姐總會站出來,說一些平實的話,而話中又透著陽光。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已是傍晚了。在姐姐這裡吃完了飯,宛蘭匆匆抱著孩子離去。
出了城,已是昏暗,路上人稀少零丁。宛蘭不禁抱緊了孩子,面色凝重,加緊了步伐,乘著天色微亮,快些回家。
幾隻鳥烏拉拉的叫著,蹲著黑漆漆的樹枝裡,又咕噥幾聲。
宛蘭再加緊了步伐——她聽到,背後有一串腳步聲。
她回頭看去,卻看不清那人的臉——那人一直是低著頭走路,而且是緊跟著她,無論轉彎還是直走,就像甩不掉的影子。
宛蘭拼命的鎮定自己的心,抱緊了孩子,又加緊了步伐。天色更加的昏暗了。她心裡直叫,“怎麼還不到家?”
陰暗暗的路依然是沒有盡頭,回家的路就像在彼岸,怎麼走也走不到。宛蘭急的滿頭大汗。
猛然間一個斜側,一雙黑漆漆的大手猛然伸了出來!宛蘭嚇得心臟驟停,急急的剎住腳步。可就在這麼一個慌神期間,手裡就空了。
“哇哇——哇哇——”孩子的哭聲,在遠處。
宛蘭看著手裡空空如也,在聽著遠去的孩子的哭聲,急忙朝著那個方向飛奔而去,“有人搶孩子啊——有人搶孩子啊——”慌亂的大喊著。
路上沒有人,只有前頭那個跑步的人。他一直跑著,離宛蘭永遠只有十來米遠。
宛蘭一個弱女子,這點路早就累得直喘氣,可是內心的母性本能刺激著她,提供給她源源不斷的能量。她咬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