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方太強,他遠非敵。”
“對手是誰?”
“他不肯透露,說死了便一了百了,萬一不死,他自有打算。”
“他的話前後矛盾。”
“矛盾?”
武同春為之心絃一顫,這老叫化一點也不含糊,一句話說漏了可能就會露出馬腳,停了停,又道:“什麼矛盾?”
老叫化凝視著武同春,道:“照老弟剛才轉述的話,他不死便永絕江湖,不見任何人,而現在又說他自有打算,既喪志江湖,還打算什麼?”
武同春提高的警覺,不能再說錯話,當下期期地道:“在下只是照實講,無法窺見他的內心,也許……一個重傷的人,心智無法冷靜,所以才出語矛盾。”
一陣極細的蘆葦拂動聲傳了過來,像是微風吹動蘆葦,但此刻沒有風,空氣是凝凍的,武同春功力已非往昔,聽覺相當敏銳,正待……老叫化居然也發覺了,低聲道:“有人!”
說罷身形如夜鶴般衝空而起,踏蘆葦掠去,快得令人咋舌,像是御風而行,夜暗中,如非自力奇佳,根本無法發現他的身影。
武同春起身望去,遠遠一條纖巧人影,如驚鴻一瞥,轉眼即逝,老叫化的雙方的身影,都令人歎為觀止。
被追的似是個女子,會是誰?武同春不由技療,也想一試新得自“玄黃經”的身法,猛提氣,掠起,如風中的一片羽毛,朝同一方向飄去。
快,快得驚人。
他在絕谷練習時、谷長僅半里,且受地形地物的影響、無法儘量施展,現在,暢掠無阻可以發揮到極致,他自己除了輕靈快捷的感受外,沒有別特殊感覺,但如果此刻有第二者看到的話,不是認為眼花,便是疑為鬼魅。
一口氣不知馳行了多遠,眼前是片丘陵,一條人影反奔而至,他立即收勢緩了下來,雙方接近,剎住,是老叫化去而復返。
武同春迫不及待地道:“何許人物?”
“一個女子。”
“女子?您老追上了?”
“沒有,這是老要飯的平生所見最上乘的身法。”
“不知道是誰?”
老叫化深深吐了口氣,道:“除了她不會是別人。”
武同春目芒一閃,道:“誰?”
“黑紗女!”
“黑紗女?”口裡說,心裡泛起了紫衣少女的面影。
“隱約中似看到她面蒙黑紗,想來不會是別人。”
“她有什麼目的?”
“那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武同春陷入沉思:“如果真的是‘黑紗女’,她是有意跟蹤自己和老叫化的,目的何在?老叫化的身法已夠驚世駭俗,兒比他更高?從種種跡象判斷,紫衣少女便是‘黑紗女’,明暗兩重身份,老叫化見過她,不知有所覺否?心念之中,脫口問道:“您老見過‘黑紗女’的真面目麼?”
老叫化大搖其頭道:“沒見過,只是個模糊的輪廓,看來江湖中恐沒幾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她出道沒多久,也許……這謎底有一天會揭穿的。”
武同春若有所思地道:“也許很多人見過,只是不認識罷了。”
老叫化道:“當然,這是不消說的。”
武同春道:“聽說她是“接引婆婆’的傳人?”
老叫化道:“沒作準,誰也不能斷定,只是從她殺人無痕這一點來揣測罷了。而‘接引婆婆’本身,在武林中也是個謎樣的人物,知者寥若晨星,就說我老要飯的,也只是聽過,沒見過。”
武同春試探著道:“她師徒與‘天地會’……有所淵源麼?”
“老弟為什麼要這樣問?”
“隨口問問而已。”
“總有原因使你想到這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