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泰揣著兵部調令,領著五萬人馬剛剛離開京師奔赴霸州的同時,唐子禾和張茂的反軍已攻陷真定府,至此霸州,河間,真定已全部被反軍佔領,北直隸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軍報達到京師的當日,山陰侯秦堪下帖約見戴義和谷大用,指示東廠和西廠約束下屬,勿使劉瑾案牽連過廣,而致朝中大臣人心不穩,陷朝堂於內外交困之危局。
劉瑾死後,秦堪的聲望在宮裡這些掌權太監心中又攀上了一個新的高峰,人人皆知劉瑾倒臺是因為什麼,對秦堪的指示,戴義和谷大用不敢怠慢,急忙敬畏地答應了。(未完待續。。)
第五百二十四章 戰火蔓延
霸州。
曾經的知府衙門已被反軍佔據,如今坐鎮霸州的正是反軍首領之一,唐子禾。
自與張茂合兵造反,攻佔霸州之後,果然如唐子禾所言,霸州方圓不堪官府重稅苛刻已然被朝廷逼得走投無路的百姓紛紛揭竿而反,應者雲集,再加上霸州本是河北之地,當地尚武之風頗重,會幾手拳腳的壯漢比比皆是,見霸州率先反了,霸州附近城鎮百姓哪甘寂寞,紛紛殺官造反,無數青壯絡繹不絕投奔霸州而來。
短短半月內,霸州城內聚集的反軍由原來的五千多人飛快膨脹到七萬餘人,那些被各種苛捐雜稅和馬政害得家破人亡的漢子們懷著對朝廷深切刻骨的仇恨,義無返顧地加入到造反大軍中,就是因為有了這股徒然多出來的力量,唐子禾才有底氣揮軍攻佔河間府和真定府,使之三地連成一片,數日內便對朝廷京師構成了極大的威脅。
唐子禾坐在曾經的衙門大堂裡,這裡已成了她的臨時帥帳,衙門大堂兩側靠牆而立用於官員出行儀仗的“迴避”“肅靜”儀牌早被反軍們當成柴火燒了,掛在大堂頂端的“明鏡高懸”的牌匾也被反軍摘下,不知扔到哪個旮旯堆裡去了。
反軍對衙門的破壞性是巨大的,不僅是知府衙門,包括城內的巡檢司,鹽道,鎮守太監府等等,全部遭了殃,因為這些地方是所有反軍將士憎恨的源頭,是逼得他們走上造反道路的禍首。若非首領唐子禾徵用了知府衙門,恐怕剛佔領霸州城的那晚衙門就已被反軍們付之一炬了。
…………
唐子禾已換了穿著,如今的她穿著一身黑亮的鎧甲,背後一件暗紅色的大髦披風,頭上一塊紅色的布帕將如黑雲瀑布般的秀髮包裹起來,當初如幽谷雪蓮般的女神醫如今赫然變成了英姿颯爽的女將軍模樣。
大堂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都聞風而投的河北好漢,個個能征善戰且豪氣干雲,連唐子禾自己都沒想到,僅僅攻佔霸州這個小小動靜。竟似點燃了河北地面上的火藥桶一般。蟄伏伺機的河北群雄不甘寂寞紛紛領人來歸,甚至連唐子禾曾經叛出的白蓮教也主動派出特使找上她,只敘前緣不說舊怨,話裡話外表明瞭合作的意思。言語間赫然已將唐子禾當成了能與白蓮教主平起平坐的大人物。
名不正則言不順。如今唐子禾在造反軍中的稱號是“奉天征討西路大元帥”。麾下七萬將士則按天上的二十八宿,分成了二十八營,將領皆為北地豪傑。如楊虎崔氏夫婦,刑老虎,齊彥名,劉資,馬武等皆稱為“都督”,落第秀才趙鐩因善謀而任為“副元帥”,至於當初一同合兵攻佔霸州的張茂,則為“奉天征討東路大元帥”,另領一軍往北攻城掠地去了,二軍名為統一,實則並無從屬關係,基本屬於各自為政,互不相干。
靜靜環視堂內眾人一圈,唐子禾似喜又似愁,喜的是如今自己氣候已成,大業可期,愁的是,心底裡那道曾經熟悉的身影,隨著越來越壯大的造反聲勢,那道身影卻彷彿已漸行漸遠。
未來不久若朝廷派那個人來鎮壓圍剿她,她和他戰場相見,卻該如何自處?
幽幽一聲嘆息,打斷了堂內眾人熱鬧的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