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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書房。
秦侯爺忙裡偷閒,請了京師城裡一位善雕玉石的老工匠,用上好的瑪瑙雕了一副新奇物事,明朝人看不懂,若是現代人卻一看便知。
一百單八張外型一模一樣的瑪瑙玉石上,刻著筒索萬風四種花色,從一到九再到東西南北中發白,雕功特別精細。
朱厚照趴在桌沿邊,好奇地把玩摩挲著手裡的麻將牌,一邊卻疑惑地看著秦堪。
“這個東西……用來吃的?”朱厚照將麻將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發覺聞不出味道後,又將它遞給一旁同樣好奇的張永和戴義,示意他們二人嚐嚐。
秦堪嘆道:“陛下,當你遇到一位美麗的女子,首先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絕不是這位美麗女子能不能吃……”
“那應該是什麼?”
“第一個念頭當然是能不能玩,陛下,正常人大抵都應該是這個念頭的。”
朱厚照懂了:“你的意思是說,朕手裡的這個……麻將,是用來玩的?”
“然也,陛下。”
“怎麼玩?”
“臣來教你。”
翻開每一張牌,秦堪仔細解釋了麻將的玩法,張永和戴義也頗感興趣地湊上來,見朱厚照大感興趣的樣子,他們也擺出一副興致勃勃的表情。
劉瑾死後,司禮監掌印之位空懸,宮中剩餘的七虎之間產生了一股看似平靜實則殺機四伏的暗流,七人皆對司禮監掌印之位虎視眈眈,渾然不顧他們的老夥伴剛剛在這個位置上被千刀萬剮,權勢動人心,任誰都不會對這個太監行業裡的最高職位無視,於是皇宮之內,在朱厚照看不見聽不見的每個地方,七虎之間展開了殊死較量,明裡堆笑背裡刀,各出手段各施機謀,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持續了半個多月,宮中無辜為此喪命的小宦官多達百人。
暗戰達到白熱化時,秦堪不得不出手製止了,這樣下去早晚又會鬧出一場禍事,外廷大臣這兩年被劉瑾殺了一小半,正是對閹人特別仇恨的時期,鬧出事來那些文官怎麼可能不會借題發揮?而秦堪好歹有兩位太監盟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闖出禍。
於是某一天當朱厚照主動向秦堪垂詢司禮監掌印人選時,秦堪果斷推薦了張永。
朱厚照一聽正合他意,特別是張永和楊一清剛剛平定了安化王造反,為朝廷立下一樁大功,朱厚照又素來崇武,於是大腿一拍,張永成為繼劉瑾之後的新任司禮監掌印太監,原來的御馬監掌印則交給了一直在宣府邊鎮監軍,近日剛被調回京師的太監苗逵。
劉瑾死後,朱厚照大約也察覺到宮中一些敏感的東西,不僅下旨命戴義和谷大用清理宮中劉瑾餘黨,而且將曾經跟劉瑾走得甚近的內庫總管馬永成也撤換到直殿監掌印,油水豐足的財務部門換到清貧的衛生服務部門,同樣都是為皇帝服務,革命工作不分貴賤。
…………
國人對麻將的天賦是無可比擬的,這是個很神奇的東西,規則看起來複雜,上手只打一圈,多複雜的規則都懂了。
於是秦府書房內傳開稀里嘩啦的洗牌聲,朱厚照,秦堪,張永,戴義四人湊成了一桌,剛弄懂規則的他們玩得不亦樂乎,家國天下全拋到腦後。
“好東西,嘖嘖,秦堪,你那心竅怎麼長的,簡直是玲瓏剔透啊,文能著書傳世,武能安邦定國,連玩起來也前無古人,你這輩子比朕活得瀟灑多啦。”朱厚照兩手略顯笨拙地洗牌,一邊嘖嘖稱讚。
秦堪漫不經心看著手中的牌,打了一張西風出去,心不在焉道:“微末之技,教陛下見笑了,前幾日臣在書房打坐,滋養儒家浩然正氣,一時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