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不知扶哪一個好:“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逸飛一看,已知是院中駐守計程車兵、派了跟從容若計程車兵,以及剛才跟自己回來的親隨。
“想是我們在裡頭說的話,他們全聽見了。”
容若跺腳:“各位,你們不知道偷聽是很沒有道德的嗎?”
容若在飛雪關的這幾天,過得很充實。
他白天去各處軍營轉,和普通士兵、下級將士們混在一起,教他們唱各種各樣稀奇古怪,卻又雄壯豪邁的軍歌,各營的軍士三天兩頭,對歌賽歌,比得不亦樂乎。
他給大家講各式各樣稀奇古怪,卻引人入勝的故事。很多聞所未聞的戰役,由他講來,生動活潑,大小將領和普通士兵,聽得都覺有趣。很多史書上從沒有記載過的勇猛將軍、神奇事蹟,聽得讓人神為之往。
他說有少年,面貌娟秀如處子,卻神威凜凜似天王。戰場之上,戴著猙獰的面具,遮住美貌的容顏,奪得一場場勝利。
他說有九十老人,百戰名揚,強敵皆懼,年老時已無力提刀跨馬,皇帝卻笑捧帥印,說一聲,只要你老將軍坐鎮陣前,敵師自退,又何需動馬提刀。
他說白袍英雄,匹馬單槍,百萬師中來回衝擊,萬馬千軍不能擋。
他也說美人絕代,陣前招親,回馬一槍,便是傾心。
他的故事新奇有趣,有的故事,甚至暗含兵法大道,開始大家僅僅當故事來聽,但是漸漸連軍中將領在他講名將征戰故事時,也會盡量放下手中別的事,趕來聽故事。
簡直是一場又一場,小型通俗,學習娛樂兩不誤的兵法傳奇講座了。
他很容易地成了軍營裡最受歡迎的人,人們很輕易忘記他本來的身分,全軍上下,都笑著叫他容公子。
僅僅七八天,他似乎把整個軍隊的心都收服了。
而且,在他的倡議下,飛雪關的軍隊還成立了家鄉互助會。
所有是同鄉計程車兵們在一起約定,將來無論有誰戰死,留在故鄉的父母妻兒,就由活著的其他人,共同幫著奉養照料,必視戰友父母為自己的父母、戰友的兒女為自己的兒女,盡心盡力,彼此不負。
容若也把懷思堂的匾找人雕好了,因為知道帥府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隨便進出的,所以,乾脆在帥府外找了一間大房子,買下來,安置懷思堂中的東西。並且歡迎所有計程車兵、平民,到懷思堂來追懷故友先烈。因為知道有很多人不識字,所以還專門安排了人,講解每一個戰死者的事蹟、每一件遺物的來歷。
將士們進了懷思堂,往往伸手在盒子上撫摸再三,黯然長嘆,出來的時候,多是眼睛發紅。
而普通邊民百姓,進了懷思堂,男的長吁短嘆,女的則大多不禁哭出來,孩子們哭得最快,可是哭完了,往往跑到離得最近計程車兵面前,仰起小小的臉,無比崇拜敬仰地說:“我也要當兵。”
因為有懷思堂,整個飛雪關的軍心,似乎被一根無形的紐帶繫緊了。而邊民們,忽然開始用一種全新的眼光來看士兵,對他們的態度大多是發自真心的尊敬。
容若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給整個飛雪關帶來了多大的改變。他太忙了。白天,來去奔波,晚上,還要和陳逸飛細細講述摩爾斯電碼的識別方式,畢竟先要讓陳逸飛有字母的概念,再加上數字、標點符號,才能夠明白摩爾斯電碼的表達方法,所以一時半會,陳逸飛也還沒全學會,更別說在軍隊中推廣了。
有時,容若想到一些古怪點子,也會和陳逸飛商討,多能令得這百戰將軍暗自驚歎。
而楚韻如,總是在淡淡燭光下,等待著,聆聽著,美麗的容顏,因為專注而顯得更加動人。
董嫣然總是來了又去,行蹤不定,據說,她認為蘇俠舞肯定不會就此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