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能說出,卻最最寵惜的孩子。
“我只求你,不要瞞我。”餘伯平聲音充滿苦澀:“即使我們根本沒有力量可以真的幫助你,反而成為你的掣肘,但是,求你,不要瞞我。”
衛孤辰微笑,他的笑容在這黯淡的星空下,如此溫和,溫和得簡直已經不像衛孤辰了:“餘叔叔,你多慮了,這麼多年來,有什麼事,我瞞過你。就連今日的密會,我瞞盡所有人,不也獨獨不瞞你嗎?”
他淡淡說完,淡淡轉眸,看那無盡暗夜,無限天地。他不瞞他,因為會見那個人,是為了救他所想保護的人;他會瞞他,因為,他下一個想要會見的人,是為了去殺他必須除掉的人。
納蘭明很忙,一國宰相,協理陰陽,文政、河務、兵事、錢糧、刑名……哪裡事繁任巨,哪裡他就得一力照料,政民、理財、治安,都是全掛子本事,不能有半點差錯,兼且近日秦楚兩國要舉行大婚儀式,歷史上從不曾有過,一國君王在另一個國家迎娶此國公主的事,無前例可循,迎娶大典必須要隆重盛大,不可失了秦楚二國的體面,事先毫無準備,婚期逼在眼前,倉促之間,整個秦國朝廷,上上下下,忙得天昏地暗,暈頭轉向做為秦王的寧昭,只負責做決定,至於如何運作、各處細節怎樣處理,他一概扔給納蘭明,令他以宰相之尊會同禮部、戶部共商。
寧昭倒是清閒自在了,可憐納蘭明,一方面要處理滿朝事務,一方面還要在有限的時間內,趕辦出足夠轟動天下的傾國婚禮,忙得是人仰馬翻,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寧昭一方面忌他之能,限他之權,一方面,偏又把所有的苦活、累活、重要的活非常放心地全砸到他身上。
這段日子下來,納蘭明每天連兩個時辰都睡不足,累得雙眼通紅,眼圈發黑,看什麼東西,都覺得有金光四射。
寧昭在金殿上,倒是常無限關懷地慰問一番他的辛苦,可是慰問歸慰問,差事照樣毫不留情地砸下來。
納蘭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為睡眠不足而眼花,總覺得,自家皇上的眼睛裡,充滿了得意而歹毒的笑意。每當這時候,納蘭明就非常之懷疑,英明的聖上,用來對付他的方法,是否就是存心要把他累死,然後,為他抹幾滴眼淚,寫一塊鞠躬盡瘁的牌匾,給後世留下一個名君賢臣的美談,從此拔掉眼中釘、肉中刺,可以睡上安穩覺了。
他現在每日上完朝,氣也不喘一口地入閣辦事,等他指示的官員已經排起長龍,虧得他手揮目送,批示公文,發出指示,迅如疾風,卻也經常忙得整整幾個時辰,水也喝不得一口,唇乾舌燥之後,還要應付那幫為了大婚而緊趕著哭窮叫苦的官員。便是一日三餐也常常就是幾塊糕餅,就著熱水送進肚子,充分省出時間來辦理公務。忙的時候,根本別指望回府,直接派人傳話說,相爺宿閣。
只不過,這個所謂的宿,也就是一整夜,在燭前端坐,皺著眉聽人訴苦,冷著臉斤人辦事不力,溫著聲音勸大家盡力,咬著牙,忍著頭疼,把一堆又一堆的麻煩事,給處理下來。
要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在極短的時間內倉促籌備一場必須驚天動地、盛況空前的婚事,真當他是神仙了。
他已經貴為宰相,升無可升,辦得好,那是他應該的,辦不好的,秦楚二國都沒有面子,從上頭的兩位皇帝,到下頭一堆累個半死的官員,怪的也只能是他一個。每念及此,納蘭明就忍不住暗中磨牙,沒準皇上還真盼著他出點差錯,丟個大臉,不好意思之下引咎辭職,也就輕輕鬆鬆,婚宴釋重權了。
這天還算不是大忙,至少到了深夜,他還能坐著轎子回家,雖然隨行的心腹下人,人人懷裡抱了一堆等著他連夜處理的公文,雖然這個晚上,能留給他睡眠的時間,也絕對談不上富裕。
納蘭明在自己府中,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