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如此迫不及待,除非懼怕,否則如何解釋?
軒轅墨嘴角微揚,“褫奪貴人的封號,降為美人,送去暴室領三十鞭子。”
在這宮裡,挨打受罵倒也沒什麼,唯獨這褫奪封號,比殺人更可怕。這儼然將葉蓉置於風口浪尖,只怕過了今日,便要忍受人人踐踏之苦。被褫奪了封號,比凌遲更甚。這幾乎是昭告六宮,葉蓉失了寵,而且皇帝極有可能再也不會寵幸。
褫奪比之打入冷宮,僅僅一步之遙。
葉貞心中微涼,抬頭看著軒轅墨的時候,正好對上他投射而來的目光。他是知道她的,所以才會下了這個決定。事實上,這個時候殺了葉蓉也不為過。可是他偏要將葉蓉留給葉貞自行處置。一個葉美人,一個葉尚宮,相比之下,她足可以將葉蓉踩在腳底下。
軒轅墨還是將主動權交付在葉貞手上,他知道她的恨,唯有讓她自己殺了葉蓉等人,葉貞心裡的恨才會平復,她心性倔強斷不會希望假借別人之手。
她說過,要魯國公府舉族來葬。
他,成全她。
讓她踩著葉蓉,也讓葉蓉明白,被人人踐踏的滋味是如何的刻骨銘心。
葉蓉狠狠磕了個頭,“嬪妾……謝皇上不殺之恩。”
162。黃蜂尾後針
一場接風宴,多少血腥摻雜其中;一場蓄謀已久的驚心動魄,沒有輸贏。
別以為貴妃輸了,她到底是盈國公府的嫡女,又是當朝貴妃,輸了面子卻還有裡子。葉蓉輸了卻留了命,所以不過是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並非一敗塗地。
而葉貞……這只是個開始。
尚宮,不過只是下一場戰役的開端。
離歌攙了葉貞起身,“貞兒,你沒事吧?”
葉貞笑了笑,“無礙,多謝姐姐。”
說起姐妹,離歌、葉貞、月兒三人委實以離歌為長,葉貞其次,月兒最小。卻各有各的本事,各有各的心腸。
命運的出現,總有他必然之因。
“宴無好宴,皇上,臣累了,先行告退。”慕青倦怠的垂了眉眼。
軒轅墨起身,視線卻死死盯著葉貞,良久才鬆了口,“好。”
寧妃挽了軒轅墨的胳膊,“皇上也累了,不若去臣妾那裡休息。”
葉貞的羽睫顫了顫,低頭不語。
卻聽得軒轅墨微涼的聲音,“走吧!”
那一刻,如同銳利的尖刺狠狠紮在心口上,鮮血淋漓。不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嗎?不是早就接受了事實嗎?為何親眼所見,親耳聽見,還是會心痛不止?這是他的命,也是她的命,誰也逃不得怨不得。
“葉尚宮,隨本座去東輯事吧!”慕青邪冷的笑著,一雙銳利的眸子殺氣騰騰。
說著,慕青揚長而去。
葉貞回眸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軒轅墨,他沒有回頭,連腳步都不曾停頓一下。心,微涼,她定定的保持著回眸的姿態,眸中的光寸寸黯淡下去。
“你不想要你的七星丹了?”慕風華將尚宮印鑑置於她的面前,眸色微恙。
羽睫顫了顫,她抬頭看他,素白的手微顫著握住了尚宮印鑑,卻是斬釘截鐵的回答,“要。”
不管有多難,她必得先救了月兒,才能對付國公府。只要送走了月兒,她就沒有後顧之憂,她就可以全身心的對付盈國公府和魯國公府。得罪了貴妃,以後宮中的日子會越發艱難。所幸她距離東輯事只有一步之遙,只要她撐住,只要她堅持,多少鮮血多少殺戮她都不在乎。
她,只要復仇。
御芳齋裡的月兒坐在門口等了一夜,卻沒能等到葉貞和離歌。
如此不尋常,她哪裡肯安歇。任憑綠兒安撫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