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風地裡吹著,不越發疼得厲害了!”
瑾王見明守靖血流得雖多,卻並不致命,便略略放了心。再打量明家其他人,只見明守靖的母親郭氏惴惴不安,滿面惶恐;長房寡嫂林氏一臉淚痕,眼中卻是掩不住的恨意;旁邊一個面目平平,妾室裝扮的女子則是血痕宛然,脖頸上有片片青紫指痕,面色灰敗若鬼;明卓然歪在個小廝身上,肩頭赫然插著一柄匕首,已是暈了過去;另一個被小廝圍困在牆角的錦袍少年則是一臉陰戾,神色不善。滿院子的主子,除了明華容還算鎮定外,餘者竟皆是狼狽不堪。
見狀,瑾王不禁皺了皺眉,尚未開口,便聽郭老夫人顫聲說道:“王爺……老身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萬望王爺恕罪。”
“無妨。老夫人,你家到底出了何事,為何明尚書與他的小公子都會受傷?”瑾王不悅地問道。大臣在家中平白受傷,傳出去定會引來無數議論,瑾王幾乎可以預見未來數月之內,帝京將會有多少人眉飛色舞地將這件事拿來做為談資。如果是別的人他也懶得多問,但明守靖卻是白孟連一派的,現在白家又正傾力支援自己,未免有一損俱損之虞。
聽瑾王單刀直入便問起原因,郭老夫人驚得本能一縮,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
察顏觀色,瑾王立時知道此事必然十分難以啟齒,遂有些煩躁地說道:“你吞吞吐吐,莫不是想欺瞞小王麼?”
這話說得重了些,郭老夫人聽了只嚇得腿軟,不由愈發惶恐,更說不出半個字來。
這時,周姨娘已是緩過氣來,見瑾王發問,頓如天降喜訊一般,身上重新生出了力氣。她甩開攙扶自己的丫鬟,跌跌撞撞走到瑾王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賤妾周氏有事稟報,萬望王爺垂聆。”
隨即,她便急切地將明守靖聯同白氏暗害髮妻顏氏與兄長明守承的舊事都說了一遍,末了含淚說道:“大老爺與顏夫人俱是心性純善之人,不意竟遭如此毒手,請王爺千萬替他們伸冤作主哪!”
郭老夫人不意她竟如此不管不顧,毫不在意明家臉面地說了出來,不禁氣得臉色發青。有心要攔,但終究礙著瑾王威勢不敢造次。待周姨娘說完後,她正提心吊膽等著瑾王發作,不想,卻是半晌都沒有動靜。驚訝之餘,她抬眼悄悄向瑾王看去,卻見瑾王眉關微蹙,一臉若有所思。
郭老夫人對朝堂局勢一無所知,自然不知道瑾王外寬內忌,並不像皇帝那樣忌惡如仇。只要對方還有利用價值,所犯的事情又不是於自己有損的,他實際並不在乎。當下躊躇為難,也並非全然是因為震驚明守靖的所作所為,更多的是考慮如何將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保住同個陣營的人。但想來想去,又覺得茲事體大,很難輕易壓制下來。而此事一旦外洩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屆時人們不但會將明守靖罵得體無完膚,連帶恰巧來訪、知道了來龍去脈的自己也會受到牽連,更有甚者,說不定還會被人們編派成同黨。(。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說)
思慮再三,瑾王仍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要狠辣行事,不惜除掉所有知情人以保住明守靖;還是將此事上報朝堂,為自己向來被世人交口稱讚的公允君子形象再增色一筆。
正左右為難之際,忽然聽白文啟十分震驚地說道:“姐夫——你,你怎麼能幹出這種混賬事來?虧你還是狀元郎,滿腹詩書都讀到哪裡去了?富貴易妻,事洩殺兄,你——你做的都是什麼事啊!漫說現世裡落個身敗名裂,將來下到陰曹地府,也是要遭報應的!”
適才明守靖見來的是瑾王與白文啟,原本心中稍安,只道這兩人必會維護自己,設法替自己兜住這個秘密,畢竟他們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