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斷了金軍出怪招的機會。
饒是如此,有幾個持短斧的快手金兵,還是擲出了手中飛斧。多數都被學員們用旁牌格擋,但有一柄飛斧從天而降,將一名學員的肩甲劈裂,嵌入肩膀,頓時鮮血直噴。一旁的學員立即放下手中長槍,從急救包裡取出繃帶,用牙撕開紙包裝,替那受傷學員包紮。
爆炸一起,點將臺上的宗穎與岳飛猝然站起,一臉驚容——這是什麼武器,竟能將嚴整兇悍,並騎如牆的金騎驅散?
倒是夏國的曹氏父子有所準備,曹吉本人更是數次領教霹靂彈之威,已有一定免疫力了;金使劉豫也曾在濟南城見識過霹靂彈齊爆之威,此時目睹,勾起舊事,不免大恨。
衝陣的金軍騎兵,對天誅軍的霹靂彈這種武器,也早有耳聞,也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問題是,人有準備,馬沒有啊!
一連串的爆炸,激射亂飛的彈片,足以將嚴格訓練的軍馬駭成驚馬。戰場上騎兵最怕的就是馬匹受驚,就算安撫下來,戰機已失;嚴重的,被馬甩下鞍,脫鐙不及,被拖曳而死不在少數。
蓄勢已久的攻勢被瓦解,阿疏與真保二人當即知不可為,立即指揮騎兵從方陣兩側繞陣而過。但郭大石與擲彈兵們可不想就此放過,當即朝數十步外掠陣而過的阿疏與真保一行騎兵,連擲兩波霹靂彈,炸得其人仰馬翻。
在點將臺上諸使,看得心驚內跳之際,一枚流彈越空而至,掉落在臺上,骨碌碌滾到劉豫腳下……
有那麼一瞬,劉豫差點嚇尿了,但準進士出身的劉使節,才思反應什麼的都不慢,在電光石火之間,潛能大爆發,以與其年齡不符的矯健,一腳踏住引索,硬靴底反覆搓摩幾下,竟在引索還有半寸燃盡時,生生踩滅了!
劉豫用顫抖的衣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四下打量,點將臺上,人人目光均被操練場上的激戰吸引,竟沒人注意到他這個差點成炮灰的傢伙。劉豫心下一動,突然想到什麼,心腔突突直跳。趕緊將罩袍往身前一擋,脖子不動,眼珠亂轉,身體慢慢往下蹲——就象某人在公共場所見到一個皮夾子,趕緊踩在腳下,四顧無人,姿勢怪異地下蹲撿拾——劉大使節,此刻的模樣就是如此這般。
摸到了!摸到了!圓圓的,硬硬的,入手的感覺真是好……
當金軍騎兵在另一個方向重新集結時,原先的二十騎,只餘十四騎,還近半帶傷,血跡斑斑的。勢在必得的衝擊失敗,折損嚴重,每一個女真騎兵都是既驚且怒,更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蒲輦真保咬牙切齒,倏地手臂高舉,作出再度進攻的手勢。
點將臺上,狄烈卻示意梁興打出與之相反的旗令,同時下令鳴金收隊。
蒲輦真保像一個剛剛大輸一場、極不甘心的賭徒,驅馬衝過來,瞪著血紅的眼珠咆哮:“為什麼停止?我們還沒輸!”
狄烈淡淡道:“你們應當慶幸自己是使節衛隊,本城主倒不介意你們死絕——但只能在異日戰場之上,而不能在出使途中。”
真保血瞳中閃過一絲殺機,手按刀柄。
梁興立即察覺,跨前一步,擋在軍主身前,拔出鷹嘴銃,開始裝填彈藥。
岳飛也同樣上前一步,隔在二者之間,雙手十指不斷屈伸,冷冷睥睨真保。
狄烈拍拍二人肩膀,示意讓開。然後直接走到距離真保十步之距,衝真保挑了挑下巴,意思是儘管來。臉上笑意宛然,但眼神卻是冰冷,充滿危險氣息。
如果說,此時的真保是一隻狼,他所面對的就是一豹、一虎、一獅。但有半點異動,就是死!
這時阿疏已帶兵急奔而至,及時阻攔,而那一群金軍騎兵亦圍成一圈,將真保護在中央。真保不是莽漢,見事不諧,只得就坡下驢,恨恨退下。
狄烈心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