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責幾句,這次數多了,反而讓母女越來越離心了。
當然,最近一段時間,這丫頭,似乎大氣了點,不再像個受氣包了,可卻變成了事事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的模樣,在家裡晃盪著,卻好似個外人似的,這讓劉氏更有氣了,所以,一大早看著阿黛,免不了又說起氣話來了。
只是做孃的心裡也不免煩惱,她其實不想這樣,倒底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是,只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她真不知拿這個女兒怎麼辦才好。
真是冤家。
阿黛卻理不得劉氏這般的糾結,對於她來說,穿成阿黛,總歸是多了一次生命歷程,家人能相和,那自是好的,不能相和其實也無所謂吧。
想著便進了廚房
而劉氏嘴裡的討債鬼就是這個身體的大哥王成和大嫂孟氏阿霞。
來到這裡這段時間,這兩位的性子王黛也摸清了,大哥王成,有些遊手好閒,整日裡便在茶館裡聽著那些浪子游俠,神仙劍客的故事,一門心思便是想成為那仗義疏財的劍仙,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心氣兒高,可家裡一貧如洗,沒那仗義疏財的份,便是偶爾的想請人吃酒,那也得挖空的心思,打著自家娘子孟氏嫁妝的主意。
而大嫂孟氏,孃家也算是薄有資產,也因此她的嫁妝也算是豐厚,只可惜,嫁入王家近兩年了,頂不住王家一家人時時的掂記和打主意,最後豐厚的嫁妝全貼進了王家這個無底洞,而孟氏,不知是看開了還是破罐子破摔,總之,嫁妝你們要用就都拿去,家裡的事情卻是啥也不幹,有好吃的那也先下手為強,總之,如今成了人人嘴裡,好吃懶做的賴婦。
不過,賴婦歸賴婦,這孟氏有一點卻也是為鄰里津津樂道的,王成和孟阿霞是定的娃娃親,當時,孟家也是窮苦人家,算是門當戶對,只是不久,孟家就開始發跡了,如何成了錢塘有名的大糧商,王孟兩家早有貧富之別了。
據說當年,孟家人還想悔婚來著,是孟阿霞死活不同意,非要嫁過來的,從這一點來說,這孟氏相當不錯。
如今這樣,怕也是對王成太失望了。
阿黛邊想著邊點著了灶裡的火,先燒熱水,然後開啟米缸的蓋子,準備淘米煮粥,結果米缸裡空空如也,一粒米也沒有了,
阿黛不由瞪大著眼睛,昨晚是她燒的飯,她記得還有一把米的,不用說了,定不知是哪一個半夜裡肚子餓,起來燒飯吃了,難怪灶頭還有一些灰呢。
沒米,這早飯也燒不成了,王黛揉了揉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肚子,今天怕是要餓肚子了。
王黛吐了口氣,鍋裡的水已經燒開了,便直接將灶裡的火頭退了出來,埋在灰裡,然後走出廚房,衝著院子裡正晾著衣服的劉氏道:“娘,沒米了。”
“怎麼會沒米,昨晚上我睡覺前還看了的,還用手抓過,整整一把米。”劉氏豎著眉毛道。
“定是阿黛半夜裡偷吃掉了。”一邊王靛不遺餘力的打擊著王黛,只是這種小手段在王黛面前哪有什麼功擊力,掃都不掃她一眼,只是平靜的看著劉氏,再一次口齒清晰的道:“沒了。”
看著阿黛的神情,劉氏知道缸裡應該確實沒米,豎起眉毛,正要發作,想了想,卻頹然的揮了揮手:“算了,沒了就沒了。”
總不過是家裡幾個人,還能怎麼著,真要弄清楚就傷感情了,劉氏也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又道:“阿黛,你跑一趟,到你大伯家去借點米,再順便賒兩幅藥,你阿爹的藥吃完了。”
“大伯到外地收藥材去了,家裡大伯母守著。”阿黛又開始陳述事實,接下來的話自不必多話。
王黛家的這個大伯是開藥堂的,不過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大伯在家的時候還會想方設法的賙濟王黛家一點,如今大伯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