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澤等了幾分鐘之後才繼續說道:“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份電報,第四軍的同志說有部隊裡頭的同志反對土地制度,也反對我。鬧得很兇,所以部隊裡頭把他給抓了,準備槍斃。看我什麼意思。我就告訴部隊,在這些問題上,是一個不殺,大部不抓。我對部隊並沒有說太多,不過對咱們這些老同志來說,我倒是想多說幾句。天京之變的事情,在咱們這裡絕對不能重演。我們之間是同志,那就是志同道合的意思。想法不同可以討論,實在是不能接受,可以離開。但是絕對不能互相殺起來。”
提起天京之變,眾人的表情倒是變了變。不過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加上光復軍裡頭經歷過天京城中腥風血雨的人不多。大夥能理解韋澤的想說的話,卻沒有對韋澤舉得例子有太大的反應。李維斯甚至笑道:“都督,最近不少被從軍隊勸退的兄弟都在想辦法重回部隊。他們離開部隊之後最不習慣的就是一件事,不能每天吃大米了。都督,就咱們部隊的口糧,在廣東可不比任何富戶差。別看他們鬧事的時候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真的不能吃大米,立刻就知道他們日子好了多少。就算是那些人不知道,我們可是知道的。”
“憶苦思甜麼?”韋澤曾經很看不起這種政治手段,然而商務部長李維斯的話卻讓韋澤發現“比較”的重要性。對21世紀的人來說,主食吃大米的確是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之一。所以韋澤對部隊吃大米只有一個要求,每天主食中必須有20%的粗糧。部隊不明白維生素的意義,韋澤可是很清楚的。沒想到這居然成了部隊最能吸引人的部分。
看來只要能保證大米供應,就能穩定部隊情緒。韋澤只確定了這點。他很快收回了心思,提出他尚且不敢確定的事情。“同志們,我只能告訴大家,想讓生活發生本質性的變化,把工業建設的有些眉目,還得十五到二十年。這十五到二十年裡頭,大家都得玩命幹,咬牙幹。我說大家跟著我打天下,完全是圖著吃苦,我不信。我現在要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能相信我麼,你們咬著牙玩命幹,辛苦幹,不能求立刻得到的報償,忍到那個時候麼?大家大膽的說,我們就得把這個給大家的前程說清楚才好。”
第6章 永興(六)
“1616年,建州女真部首領努爾哈赤建立後金。1636年,皇太極改國號為大清。1644年明末農民將領李自成攻佔北京,明朝覆亡。滿清入關。就算是從1645年滿清佔領北京開始算,到今年1860年,滿清延續了215年的時間。我可以對大家說,只要我們自己不出問題,滿清頂多再撐10年。也就是225年的江山。”韋澤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嚴肅,語氣沉重。這不是他裝出來的,對一個行將就木的王朝進行評述的時候,韋澤的確感到了一種歷史的沉重感。
“滿清建立的時候肯定想著自己要千秋萬代。可實際上別說一千年,就這麼二百多年時間過去,滿清就要完蛋了!滿清開國的人見到了明朝的覆滅,他們定然是希望不要衝動覆轍。他們希望自己的子孫能夠永遠當皇帝,那些開國勳貴希望自己的後代能夠公侯萬代。可我們是很清楚的,這些人的子孫,我們是不會讓他們繼續活下去的。即便他們能活下去,也不可能再有什麼地位可言。”
殺氣騰騰的話在會議室裡面迴盪著,中央委員們則是靜靜的聽。這裡面最早的起義者是從1851年除就加入了金田起義,到現在已經造反近十年。十年的奮戰,已經讓大家看到了全面勝利的必然性。對於自己在新國家建成之後應該得到的報償,每個人都想過。也有過各種不同的期待。
當韋澤把滿清覆滅的現在與新國家覆滅的未來一起講述的時候,大家能理解,但是卻被這樣的比較給震動了。光復軍在造反的過程中殺了成百上千的滿清文武官員。根本不用談十年內徹底推翻滿清的時候,只是現在,光伏都督府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