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道:“你們把外衫脫了,將右臂抬起來。”
四位姑娘開始寬衣解帶,我驚訝不已,這是做什麼?
春夏之際,外衫只是薄薄的一層,她們脫下外衫之後,便露出內裡的肚兜來,或桃紅或翠綠,起伏旖旎,香豔無比。而肩頭胳膊則露出白晃晃的一片如雪肌膚,嫩的能掐出水一般!
我雖然是個女子,也有點不知道望那裡看才好,眼皮直跳,我低頭垂目,心裡納悶,不知道戚夫人到底要唱那一齣兒。
“小末,你看她們的右臂下側。”
我只好抬眼去看,四個姑娘的右臂下側,雪白的肌膚上竟然都有一顆紅色的守宮砂。更奇特的是,蘭兒的肩上刺了一朵蘭花,小竹的肩上刺了一片竹葉,小菊的肩上也刺了一朵雛菊。唯獨梅兒姑娘,肩頭什麼都沒有!
戚夫人揮手道:“你們出去吧。”
四位姑娘穿上外衫魚貫而出,梅兒順手帶上了門。
戚夫人笑著看向我:“這四個丫鬟打小就被我從戲班子買來,精心調,教,也的確是存了心思,想將來放在辰兒房中,江家子嗣單薄,我也想早些能抱上孫子。大戶人家多是如此,許多男兒十幾歲便當了爹爹。不過,辰兒自打去了逍遙門,眼中卻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這幾個丫頭放在府中幾年,至今仍是處子之身,你方才也親眼見了的。”
我訕訕的點點頭,不知道戚夫人到底想說什麼,是說江辰為了我,一直守身如玉麼?我的臉不由自主開始熱。
戚夫人嘆口氣道:“小末,我是過來人,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情愛之事,我一眼便能看的通透。辰兒的性子,大半隨我。所以我更能體會你們之間是個什麼境況。”
我的心猛的一跳,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她都看出了什麼?
“多少兒媳見了婆婆都是討好不及,拼了命將最好的一面淋漓盡致的表現,你卻故意示拙,我自是明白你心裡想些什麼。知兒莫若母,我並不是護短,只是心疼辰兒,他一片痴心,卻不得法子,被你折磨的欲仙、欲死。”
戚夫人,你老人家用詞能委婉些麼?我羞赧的幾乎抬不起頭來。
“這幾日,我思來想去,覺得你對辰兒可能有誤會,定是以為他風流不可靠才不肯託以真心。所以,我特意將這四個丫頭叫來,讓你親眼瞧一瞧。”
我汗顏不已:“夫人,他向來都是嘻嘻哈哈,半真半假,我一向摸不透他的心事,他也從沒對我明說過。和他有婚約,也是因為一個誤會。”
“傻孩子,他以前和你只是師兄妹,你心裡對他又沒那個意思,他若是一本正經的去表白心意,只怕你比兔子跑的還快,他更沒機會和你鎮日纏在一起了。如今有了名分,你再看,他必定和當日不同。”
我略想了想,的確如此。自從師父將我和他定親的事公佈之後,他對我的態度的確明朗的天人可鑑,一些話,一些動作都,都讓人臉熱。
“我性子愚笨,覺得配不上他。”
戚夫人撲哧一笑:“休要妄自菲薄,情愛之事,可不是誰聰明誰便佔便宜。誰先動心,誰更痴心,誰便落了下風。不過,這情事之中若是斤斤計較誰佔便宜誰吃虧,那就還是用情不夠。”
我默然不語,心有慼慼。
戚夫人頓了頓又道:“其實,你既然知道色即是空,也應該知道不該以貌取人。他雖然外表風流,其實卻很嚴謹,輕易不動真心,若是動了心,便極是認真。”
真的麼?
戚夫人站起身走到門邊,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笑道:“對了,雲師兄不是約你去起月樓麼,晚上讓辰兒陪著你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我無語,目送著戚夫人,愧疚漸生。
晚飯間,江辰依舊是面容沉靜,話語極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