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出來到刑少駒住的地方只有十來分鐘路程,這條路她走了無數次從來沒有出過事,畢竟一路同行的還有很多下自習的校友。
沒那麼倒黴吧,今天只是晚了一點時間而已啊,她心裡哀嘆著,加快了腳步,卻仍是被堵住了。三個小青年,分散包圍她。
“你們想幹嘛?”她警惕的看著他們。
“佟早早是嗎?”
“幹嘛?!”
“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懂嗎?讓你幫忙是看得起你,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佟早早認出說話的這個是學生會的幹部,好像還是政宣部的,另外兩位也很面熟……她一下子明白了,那不是胡衍樂的緋聞男友麼。
“部長,你們這麼幹是不是太幼稚了?”好的不學學什麼黑社會啊。她翻了個白眼,繼續開路。
沒走兩步肩膀就被抓住了,她便毫不客氣的給了一個過肩摔。拜她的小哥跟大爹所賜,防身術啊跆拳道啊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倒是學了不少了,除了小哥之外還沒正經找人實戰過呢。
正式動手之前對方倒是挺厚道的說:“我們其實不想跟你打架,只要你幫個忙,回去跟你老爹哭一哭就行。”
“我要是哭不出來呢?”
“那我們現在就叫你哭得出來!”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胡衍樂的意思?”
“跟她沒關係。”
佟早早挺英雄的就把書包甩牆角了,擺了個造型說:“那行,我心裡舒坦了,來吧。”
結果她沒能一展身手,掄過來的拳頭被另一位半路殺出來的人捏住了。
刑少駒雖然沒有遺傳父親的脾氣,卻繼承了他高大的體型,一百八十七的身高穿了黑風衣,再搭配一臉的凌厲氣勢,他的加入使得四個小朋友一下子沒了鬥毆的氣氛。
佟早早拖長音哎了一聲,問:“你不是出差了嗎?”
刑少駒盯著前面三個人,說:“剛回。”
“……哦。”是不是的喲,她撇了撇嘴,去撿牆角的書包甩到肩上,跟那三位說:“我真的哭不出來,胡衍樂知道的,你們就別跟著湊熱鬧了,回頭鬧到教務處,大家都不得好。”
目送人走遠了,她才問她的小哥哥:“你每天晚上都跟著我呢?”
刑少駒多少有些狼狽,說:“沒,我出差剛回的。”
佟早早不高興了,說:“蹲下。”
刑少駒依言蹲下了,熟悉的重量壓上了背,這也是多年的習慣。
“花兒是你送的嗎?”
“……”
“挺會泡妞嘛你,抄了一本詩集了吧?”
“……”
“其實我沒看懂那些詩,不夠你後來的情書寫的挺真情實意的,我都看哭了。”
刑少駒停下腳步側頭看她,一陣大眼瞪小眼之後他說:“謝謝。”
佟早早也不作聲了,臉埋在人肩頭,慢慢張開嘴,狠狠咬了下去。
刑墨雷站在窗戶邊打家裡電話,沒人接,又打刑少駒的住處,還是沒人接,他的心提了起來。城市治安不足以讓人放心一個人少女深夜獨自回家。
略一思忖,他撥兒子的手機號碼。
刑少駒一手包著妹妹的小屁股防止她掉下去,一手從兜裡掏手機,完全不管肩膀傳來的劇痛。
電話一通刑墨雷就問:“在你那兒嗎?”
刑少駒嗯了一聲,說:“在邊兒上呢。”
刑墨雷不自覺就提了聲調了:“深更半夜你領著她幹嘛呢不回家?!她不上學了明天?!”
“……就到家了。”
“幾歲的人了!”還想罵呢,瞄了一眼床上蠕動的一團被子,才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