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罵完收線,小心翼翼上床去把人抱在懷裡接著睡。
一下午折騰,依他的脾氣,真想操得他屁股開花一了百了,可看他一副待宰羊羔的可憐模樣,到底自己心痛,哪裡還下的了手,扇他兩下他倒鼻涕眼淚一團糟糕的直罵人,可罵來罵去也就是混蛋壞蛋王八蛋,到最後刑墨雷自己都氣到笑了,罷罷罷,這麼多年了日子不都是這麼過來的,他心裡沒別人,就是性格軟了點兒麼。
吻他浮腫的眼皮和破損的唇角,刑墨雷看了好一會兒,才含笑去關床頭燈。捨不得他再顛一路,乾脆等明早再回去了。
從路口回到家裡,梁習蔭仍然恍惚,不久便開始嘔吐發燒,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的模樣讓保姆跟梁悅都很著急。梁宰平並不陌生這些,大概是父子遺傳,梁悅小時候受了驚也會這樣,但他不會像照顧梁悅一樣照顧這個孩子,所以他打電話叫了奶孃過來。
梁悅的擔心表現的很明顯,時不時的開門去看一下奶孃懷裡的梁習蔭,老不見醒,他甚至還提議“叫魂”,因為他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受了驚嚇,老人給他叫魂,額頭還帖黃表紙。
梁宰平坐在書房看書,不管不顧外面大人小孩樓上樓下的亂成一團。一直等到晚飯時候,他才出來給小孫子量了個體溫,梁習蔭退了些燒,神志也較中午有了好轉,但稍一清醒就不讓梁悅走開了,拉著他的衣服又哭又鬧纏著要抱。
保姆熬了粥,梁悅在奶孃的指導下喂兒子吃,一小勺一小勺,不熟練但很有耐性,讓邊上兩位女性看了很覺得欣慰。
梁宰平一個人在餐桌邊等了很久,一直等到湯都涼了,整個餐廳乃至整個一樓都只有他安靜吃飯的聲音。
梁悅絲毫不覺得餓,所以當門被推開,梁宰平端著餐盤看著他時,他便直接說了:“我不餓,一會兒再吃。”
梁宰平把盤子送到了他眼前,沒說什麼,但這動作傳達了不容反抗的意味。
梁悅抬頭看他,抿著唇沒作聲,也沒有動作,抗拒的神色也已經明顯。父子倆有很久沒有這樣較勁了。
梁習蔭躺在奶孃懷裡看著他們。
就這麼僵著,像過了很久,梁宰平先收回了手,眨眼間眼裡的蠻橫堅決全部煙消雲散,只是溫柔憐惜的看著他,說:“一會兒要是餓了,記得熱了再吃。”
梁悅只是目送他帶門出去,死死閉著嘴就是不作聲。
奶孃不能留下過夜,家裡有要緊事。但是梁習蔭的狀態非得有個人陪夜才行,於是這個任務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梁悅肩上。
這是梁悅第一次跟除了梁宰平以外的人睡在一起,等一切都安靜下來,梁習蔭的呼吸聲也均勻了,他仍然沒有睡著。
他很想去看看梁宰平,但那只是個想法,那老男人今天做的太過份了,他做不到像平時那樣親近他,起碼今天做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漸深,梁悅閉著眼睛給自己催眠了很久仍然睡不著,嘗試睡得離梁習蔭遠一些,但還是不行。想睡睡不著這讓他煩躁,而且偏頭痛。
他已經很久不失眠了,在梁宰平懷裡他不會失眠,即使偶爾睡不著,那人也會笑眯眯蹭他的鼻尖,像是誘他一樣說,睡不著啊,那爸爸來讓你睡著好不好?
身體的依戀已經根深蒂固,他不自覺的伸手出去抱,卻撲到了冰涼的被褥,睜開眼睛也只有一室黑暗。他忽然覺得鼻酸,心裡恨恨想那老傢伙倒真是心硬,看也不來看他一眼,想必這時候他在那邊已經睡得很香了吧。
梁悅受不了了,正要掀被子,卻聽到了開門聲。走廊上藍色的地燈給了一些光明,那輪廓是梁宰平的。
梁悅一下子坐了起來,手裡緊緊捏著被角不動,盯著那人。
梁宰平似乎有些意外他還沒睡,站了一會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