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坐不住,心裡想:這兩人什麼時候如此熟悉了?彼此這麼關心?
在他豎起耳朵要繼續聽那兩個人繼續說什麼話時,卻是隻聽見兩人的聲音越去越遠。他只好站了起來,望出去窗外,見他們兩個原來是走出院子外面去了。
這下,心頭的焦慮彷彿著了火,從來沒有過的躁動不安,奇怪的念頭就此一連串地浮現到他心頭上:她和李大哥這是走去哪裡了?她對許太太說要留下來,難道是因為李大哥?
宋隨意是在院子門口,考察起李大哥找來的三輪車。這三輪車,和城市裡見到的那種改裝車還不太一樣,非常古樸,只能用人力騎。
和李大哥議論了兩聲,聽門口裡突然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見他人站在了院子門口。
李大哥回頭望回去,一樣有些吃驚:“玉清,你怎麼出來了?”
聽李大哥這話就知道,他是那種平常不愛出門不愛社交的。正因為如此,何時何地看起來,他都是彷彿那個孤芳自賞置身於世外的神子。
杜玉清保持臉上的平靜,只知道一路走來,在聽見她和李大哥聊天彷彿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毫無阻隔時,心頭一陣陣焦躁。
她和李大哥一頓話說下來,貌似比她和他之前說過的話總和都要多。
“你們在聊車嗎?”
聽他突然這樣問,李大哥也驚訝,答:“是——”
“她病沒有好,你讓她在這裡颳風?!”
李大哥目瞪口呆。
宋隨意跟著訝異。
☆、【9】像先生和太太(海棠)
許太太走後不久,李大哥用借來的三輪車,載著他們兩個透過村與村之間的崎嶇小路,回他住的地方。這個一路上,三個人沉默到宋隨意快以為世界末日要到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大哥生性較為開朗,有李大哥在,從來都不會嫌寂寞的。可如今,李大哥老半天都沒有出聲了。宋隨意只好把頭稍稍往三輪車外探望一眼,是想,莫非李大哥騎著三輪車辛苦到不能說話?
只見三輪車在走一段下坡路,李大哥的腳壓根不用在踏板上用力使勁,可即使如此,李大哥沉默是金。
“坐好了。”
她身旁的聲音說。
宋隨意將稍微探出去的脖子縮了回來,坐在他身旁,此情此景,兩個人坐著三輪車,雖然和電視劇裡的劇情不太一樣,但是,照樣讓人想入非非。
他們這樣看起來,是不是很像民國時代一起出行的先生和太太?
宋隨意伸出手把落在自己臉邊的那縷烏絲捋了捋,捋到了耳後,兩隻手像小學生規規矩矩地擱在膝蓋頭上。
她這個動作映入杜玉清眼裡,不由令他心頭乍然浮現一條詩句,叫做:靜若處子,動若兔子。
安靜的時候,讓人捉摸不著。活潑的時候,一張伶牙利嘴好像牛一樣抓住他不放。
嘴角一勾,杜玉清拿拳頭捂住在自己嘴邊。
宋隨意看他好像在笑,問:“杜大哥笑什麼?”
杜玉清清聲嗓子:“沒有什麼,只是剛好看到一隻兔子。”
“兔子,在哪?”宋隨意伸頭往他那邊的方向望過去,難得下鄉一趟能看見野兔,肯定要親眼瞧瞧稀奇。
杜玉清沒有料到她突然把頭伸過來,幾乎快靠到了他身上。他一隻手伸過去,扶住她肩頭:“坐好了,小心。”
這話剛落地,三輪車到了個三岔路口驟然轉彎,宋隨意沒來得及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幸好被他抓住了肩頭,才不至於摔到車外面去。同時她這麼晃來晃去的功夫間,整個人是都捱到了他胸前去了。
他的手就此繞過了她肩膀把她抱住。宋隨意的心跳再次變大聲,砰砰,砰砰,這好像快得心臟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