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聲,不知道他這個醫生聽見了沒有。
杜玉清垂眉,見她近距離的那張側臉好像在陽光底下飛出了一抹嫣紅,他的眸子微眯起來,眼底裡帶出了一抹笑意。
把她身體扶正了,讓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說:“心跳有些快,臉有些紅,還覺得發燒嗎?”
聽他這麼說直接說出了她此刻的囧狀,宋隨意差點要舉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嘴角不由扯了兩下,想:他這個當醫生的,是明知故問。
“嗯,我也覺得我好像有點不正常,要不你給我看看?”她微撅起嘴角這樣說,斜眼看他,秀眉一挑一挑的。
沒想他倒沉得住氣,伸手一抓,三根指頭在她一條手腕上診起脈來。
他這個動作,直接要把宋隨意嚇飛:媽呀——
她手腕上洩漏出來的心跡,無一意外全透過他指尖告訴他了。
山間的風徐徐地吹著,宋隨意微翹的鼻頭上凝出了一滴汗,眼睛不敢看他,在他放開手指的時候,快速地縮回自己的那隻手。右手,摸著剛才被他摸到心跳的左手,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去,應該有抗生素了。”他好像個正兒八經的醫生專業地對她解釋。
宋隨意把後背靠回椅子裡,揪起了一條秀眉,轉過臉,對著車的另一個側面。
只見他們兩個突然間,一個望著東,一個望著西,卻急壞了騎車的李大哥。李大哥心頭考慮著是不是再來一個急轉彎,上次只是身體靠身體,這回倘若突然能嘴對嘴,是不是一切便能成為定局。
可是,兩個突然不相望的人,想再製造剛才的機會,真心不容易實現了。
三輪車到了另一個村。
這個村的環境,儼然比原先那個村要好一些。村裡有幾棟比較像樣的小樓房。其中,有一棟是他的。
宋隨意跳下三輪車,看著他住的二層樓房,外牆刷的雪白雪白的,掛著一個招牌叫做衛生室。感情他連自己家都沒有,只能住在村裡的衛生所。
不管怎樣,在他不在的時候,一群村裡人早都在他這裡排隊等著看病了。
見到他回來,大爺大媽們孩子們婦女們齊齊站起來喊:“杜醫生。”
如此壯觀的歡迎場面,宋隨意深深感覺到,他在這裡的地位恐怕和在城市裡當一家醫院的院長沒有區別。事實上,他是這裡衛生所唯一的醫生,自己當頭,自己當員工。周近幾個村,沒有衛生室的,都得就近跑到他這裡看病。
他拄著柺杖下車,向眾人點頭,和李大哥走去準備開檔營業時,只聽那些來看病的人們卻問起他:“那是誰?是杜醫生請來的幫手嗎?”
公眾的眼尖程度,出乎了他和李大哥的意料。兩人想不到如何向其他人解釋時,見宋隨意走了上來,對著那些問詢的人說:“你們說對了,我是來給杜醫生打下手搞衛生的。”
“哦——”像是沒有人懷疑她這話。
不,在她跟隨他先進屋裡時,外面那些人議論的聲音傳出來暴露出了八卦的可怕性。
“好像沒有錯,是聽小四村裡的人說,說是小四找來的一個走失到山裡的義工老師。”
“聽說杜醫生救了她以後,她賴在杜醫生身邊不走了。”
“肯定是看上我們杜醫生了。”
一聽到這些話,李大哥和杜玉清都感到了非常焦急。李大哥轉身要去唬那些人不要胡言亂語。宋隨意卻是一把拉住李大哥,道:“沒關係。”
她的語氣輕鬆自如,讓李大哥詫異。見她像沒事人往前走了,李大哥趕緊給杜玉清使個眼神。
杜玉清拄著柺杖跟著她走到了衛生所後面的院子。只見她佇立在那,望著院子裡的花兒草兒。
一看就知道她是個非常喜歡花草的人,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