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陸敬安耐著性子哄著。
華濃拉過毯子蓋在臉上,甕聲甕氣開口:“不聽話。”
“不聽話以後都不用出去了,活動範圍就在浦雲山。”
“玩禁忌之戀嗎?”華濃眨巴著眼睛望著他,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像一隻蝴蝶。
腦子裡跳躍的思維讓陸敬安一度恨不得將她的腦子掰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華濃躲閃著,不想吃藥的情緒擺在臉面上。
陸敬安拿她沒辦法,沉著臉色望著她,神色緊繃。
擱下手中的藥換來昆蘭拿了壺熱水來:“不吃藥就多喝水,喝完這些。”
華濃看了眼眼前15升的熱水壺,再看了看陸敬安跟前擺著的藥,斟酌了一下,選擇了喝水。
感冒藥的見效固然快,但是喝下去之後整個人昏昏欲睡,萎靡不振,整日不清醒也難受。
陸敬安見她乖乖喝水,沉下去的臉色稍稍好了些。
近段時日,陸敬安工作繁忙,華濃在家裡也沒閒著,請來電影學院的博士生老師來鑽研演技,這一病,無論是陸敬安,還是她,都停了下來,華濃倒也沒什麼,停下來就停下來了,無非就是多給老師付點錢而已,與她而言,九牛一毛。
而陸敬安則不同。
許多事情停下來,等著他的是九位數乃至更多的虧損。
是以這日下午,許晴帶著幾位金髮碧眼的男人進浦雲山,她也不奇怪。
她將客廳讓給他們,窩進了臥室窗邊的貴妃榻上。
蓋著毯子,觀賞著這場初冬的雨。
屋外,昆蘭候在起居室,等著她的召喚。
每隔一兩個小時,就進去看一眼,看看她有什麼需求。
昆蘭時常感嘆,陸太太命好,得幸遇到陸先生,他寵著她,慣著她,所有的生活習慣都是按照她的標準來,即便身家萬貫,家產不計其數,在陸太太跟前,也從未露出任何高人一等的情緒。
時而哄著她,那種發自內心的情緒,像極了在哄小孩兒。
“昆蘭。”
“太太。”
“把貓帶下去。”
貓被帶走,華濃窩在沙發上睡了一覺,再醒來,天色漸黑,院子裡原本停著的輛車變成了七八輛,樓下會議室裡,交談聲不絕於耳。
華濃下樓時,目光掃了眼會議室,明淨的玻璃後,陸敬安穿著一身白襯衫,袖子高高推起,襯衫領口微敞開,手肘落在椅子扶手上撐著腦袋,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望著會議桌前方的老總。
滿心滿眼的只有大螢幕上的資料。
“太太……”
昆蘭見華濃下來,尚有些驚訝。
“有吃的嗎?餓了。”
人還病著,中午餐食沒吃多少,睡一覺起來肚子唱起了空城計。
“有,太太想吃什麼?我安排廚房做。”
“粥吧!清淡點,再整幾個小菜。”
廚房裡,廚師們正有條不紊地準備晚餐,今晚,盛茂的一眾老總留下就餐,陸先生一早就吩咐昆蘭,二十餘人的餐不算難事但時間臨近,眾人各司其職,實在是無閒雜人等能抽開手再去熬粥。
廚師長有些為難:“蘭管家,眼下確實無空檔,不若等等?”
昆蘭被這人沒腦子的話給氣笑了:“你覺得,在陸先生眼裡,是客人的晚餐重要還是太太重要?”
廚師長一愣,知道自己犯傻了,連連點頭:“我這就安排。”
不多時,晚餐出來,昆蘭端著托盤正準備上樓,恰好陸敬安從會議室出來。
候在門口的傭人進屋換了一波茶水,連續開了數小時會議的老總們紛紛從椅子上站起來,緩解一下自己麻木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