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了山崖,不出去買還能怎樣?總不能叫她用身上這套衣服直熬到伊莎貝拉回來吧!
“待會兒就回來,先跟你們說一聲。”褚澄觀點頭,見到伊莎貝拉對她不理不睬的模樣,心裡暗暗好笑。
“需要伊莎貝拉或我陪你去嗎?”宇軺笑睇她一眼,體貼又細心。
褚澄觀一愣,臉上的笑微微僵硬。他故意的!他明知伊莎貝拉和她不合,也明知她不可能會拖他作陪,擺明了看好戲!
“我要準備明天回英國的行李,沒空!”不給她任何回答的機會,伊莎貝拉刷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去。
她求之不得呢!褚澄觀也不以為意,搖頭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比較快。”在說到快這個字時,她還若有似無地加重了語氣。
“是嗎?”居然用暗諭嘲笑他,她的忍耐力難道已到達極限了嗎?那待會兒他很可能有幸看到冰山變為火山的盛況了。宇軺意味深長地笑睨了她一眼,重又翻開剛剛被伊莎貝拉抽走的書,“那我就不陪了,路上小心。”
他笑得好詭譎!褚澄觀隱隱感覺有詐,卻又瞧不出端倪,只得作罷:“那等會兒見。”
日暮西山,橙黃的夕照映在滿布藤蔓的鐵門前拉出一道長長的身影,宇軺靜靜地遠眺天際,俊朗的五官在夕陽的照映下,猶如出自名家的完美雕塑。
當褚澄觀提著三個大紙袋氣喘吁吁地爬上小坡道時,那背後襯著夕陽光暈的人影不禁讓她一楞。他又想做什麼了?
“宇先生,看夕陽?”她不動聲色地打著無關緊要的招呼。
宇軺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徑自推動輪椅來到她面前,瞄了她手上的袋子一眼:“東西都買好了?”
“嗯。”幸好鎮上還有間小小的百貨行。衣服。鞋子、化妝品一應俱全,雖不是她慣用的品牌,但在這種地方也只能將就了。
“可惜了這些東西。”看著那些紙袋,宇軺惋惜地搖頭嘆道。
他說得又低又快,褚澄觀一怔,根本沒聽清楚。
突然,毫無預警地,宇軺倏地長臂一伸,一把奪過紙袋,使勁利落地往坡下擲去。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褚澄觀甚至來不及反應,手中的重量已頓時減輕,等回過神,紙袋落地的悶響聲清楚地傳入耳裡。
“可惜。”輕鬆地拍了拍手,宇軺又嘆了聲,批高了眉笑睇著她。
望著他的笑靨,一時間,褚澄觀真不知道應該對他的迅速敏捷大聲喝彩,還是為她的悲慘哀悼。他,竟然再次丟了她的東西?!
氣到極點,褚澄觀反而面無表情、語音平板地說道:“你只會用這種孩子氣的行為來刁難我嗎?沒用的,我若真那麼容易被氣走,柏先生也不會派我來。”會說出這番話表示她已有了爭執的心理準備,挑明瞭說,至少比他一直用笑臉掩飾問題好上許多。
宇軺雙手閒適地交握,面對著她的嚴肅,依然是一派的從容優雅:“我沒有在刁難你,我不在乎你長住這裡,更不在乎你打算用什麼軟硬兼施的方法來說服我;我只是不想我恬靜的生活被你的嚴肅和公事破壞。”即使是抱怨,她居然也能說得如此平心靜氣。要是伊莎貝拉的忍耐力也有這麼好,那他應該可以做到完成CASE,也不會得罪任何工作夥伴的完美紀錄吧!
說完那番話,褚澄觀以為兩人的對立已呈現白熱化,下料,他卻是這樣的反應,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激他說出心裡的真正想法?“你甚至沒間我買了些什麼!”她不服地反駁。
“光是紙袋上的專櫃名,還不夠明顯嗎?我說過,我不想看到拘謹的穿著,是我說得不夠明白嗎?”他微一頷首,由下而上的迷人凝望閃耀著誠懇的光芒。
他,是個掛著天使笑容的惡魔!褚澄觀強忍下在他面前翻白眼的衝動,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