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揚起了唇:“不,是我駑鈍,沒意會過來,這次,我會注意的。”她轉身暗地咒罵了聲,直接走下坡道,見那些東西散落在轉角,微一思忖,立刻停步彎身去撿。
“你撿一次,我就丟一次。”宇軺那帶笑的輕鬆語調從上方傳來。
為什麼他連威脅都說得這麼雲淡風輕?!忿忿咬牙,褚澄觀一把提起被她裝成一袋、如今淪落為垃圾的各式名牌,大邁步地走回坡道,用力放在他面前。“我只是不想做個隨地亂丟垃圾的人!麻煩宇先生您丟到垃圾桶裡,謝謝!”她扯了個衝味十足的笑,轉身快步走下坡道。
他真的惹火她了。字軺輕聲低笑,對著她的背影淡淡開口:“對了,我忘了說。”
褚澄觀停下腳步回頭,微眯著眼一聲不響地看著他。
“公路再過去兩百公尺處有條比較大的路可以開車上來,正好可以到達地下室的車庫,你可以不用每次都辛苦地爬這個坡道。我太久沒開車,你也知道的,”他無辜地一攤手,看了看自己的腳,“都忘了還有這條路了。”
腦海中閃過她剛剛臨去前他笑睨她的眼神——詭譎——他故意的!他在報復她暗示他“慢”!長這麼大,褚澄觀第一次嚐到什麼叫哭笑不得的滋味。
“天色一晚,濱海公路上會有不良少年出沒,很兇狠,前陣子才發生過砍人事件,你自己要小心點,快去吧,等你回來吃晚飯。”宇軺愉悅地朝她一揮手,提起她扔在他腳邊的紙袋,吹著口哨輕鬆 地推著輪椅進了庭院。
這是提醒,還是驚嚇?諸澄觀仰頭望天,深吸 口氣,又深吸口氣。
早料到會是個難纏的局面了,她,褚澄觀,不 是個好欺負的人,從來就不是,她會證明這一點!
“BYE!”
伊莎貝拉揮動的手隨著計程車的駛離遠去,直至車子彎過了坡道,宇軺才遙控關上外圍的門,推 動輪椅順著一旁的小坡道上去。
坐輪椅的好處,就是能將手臂鍛鍊得更結實有力,這向來是他無法隨心所欲去做的事之一。 模特兒要求結實,卻嚴禁虎背熊腰的健美體態,若模特兒穿起西裝就像要把西裝撐破似的,還
有哪個品牌敢找上門邀請代言?
看著眼前那因推動輪椅而日漸粗壯有力的手,宇軺揚起了似有若無的微笑。他已多久沒這麼為所欲為過了?世界名模是個榮耀,也是個枷鎖,束縛著人必須站在原地保持原狀,下得前進,也不能後退。
“需要我幫你嗎?”淡淡地,褚澄觀清亮的語音從身後傳來。
一回頭,褚澄觀手裡拿著串鑰匙,站在車庫前看他。在看到她身上的裝扮時,宇軺挑起了眉。只是換個裝扮,氣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合身的七分袖T恤和牛仔褲,驅散了套裝的老成;原本盤起的髮髻梳成了馬尾,隨著風拂在背後飄動,年輕活力中又夾雜著一絲嫵媚。
模特兒的廣闊交遊培養出他看人的眼力,但他卻一直錯估了她的年齡,直到現在,他才發覺她並非他所認為的那麼成熟。而且,伊莎貝拉錯了,她既不老也不醜,卸掉化妝品的掩蓋,她的五官雖非美豔搶眼,卻柔柔媚媚的,帶著一種似水的韻味,一點也不像她之前那種精明幹練的女強人氣息。
他總算看到了她卸除秘書身份的真實面貌,不過,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那副老氣的金邊眼鏡依然安穩地掛在鼻樑上。
“第一次看到你這個樣子。”宇軺轉動輪椅笑道,完全地面對她。
“託福。”褚澄觀皮笑肉不笑地揚起唇角,手託了託眼鏡。要不是他那麼“強烈”地堅持,她怎麼可能會以這副模樣在他面前出現?這身裝扮雖然舒適休閒,卻讓她感覺彆扭極了。
“宇先生要上去嗎?我幫你。”不想再毫無防備地暴露在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