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這幾年老了許多,臉上也不似那幾年的溫和,反倒增添了一絲刻薄。知槿靜靜的看著她,“王妃今日來就是與臣婦說這個嗎?”
裕王妃冷笑一聲,恨恨道:“可憐我嫁給王爺二十多年,以前竟然不知王爺心中另有所愛,侯夫人恐怕不知王爺心中所愛是誰吧?”
她站起來湊到知槿跟前,微微一笑說道:“我家王爺心中所愛是喬玉蕊,你得孃親呢。說不得你還得叫我一聲嫡母呢。”
“你說什麼?”知槿大驚。
她是裕王的女兒?
她設想過一萬次自己的身份,卻從未想到過自己竟然是裕王的女兒。
裕王妃見她驚訝的樣子滿意的笑了,聲音有些刺耳,似乎很滿意知槿的反應,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襟,接著又道:“可憐謝大人被人戴了綠帽子,還要養著野種,也真是不容易啊。哎呀,聽說謝大人的兒子謝知松也死了,只剩下謝知航一個,呵呵,誰知道這謝知航究竟是誰得兒子啊。”
知槿只覺得周身冰冷,渾身置於冰窖當中,而裕王妃的話卻如天雷般灌入知槿的耳朵。她的身世她一直是疑惑的,可真的揭開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不堪,怪不得喬氏不願意說。恐怕自己的出生是她的恥辱吧。
這個時代的女子被名聲所束縛,恐怕也是因為自己外祖家才與母親冷淡了這麼多年。
可想起謝老夫人臨死前說的話,她頓時抬頭對裕王妃道:“我不知王妃說的是真是假,可我卻能明確的告訴你,謝知航是謝遠州的兒子毋庸置疑。”她說著卻在打量裕王妃見她臉上有放鬆之色便冷笑,“只是不知王妃今日來告訴我這件事是做什麼?做一個大度的主母將我這庶女迎進府裡?還是怕知航是王爺的兒子會回去和您的兒子爭家產?”
“你。”裕王妃咬牙切齒,她想起自己兒子被她迷惑的樣子頓時怒從胸中起,“哼,你以為我願意和你這般低賤的人說這些話?哼,我今日來就是為了警告你,以後最好不要招惹如玉,他好歹是你同父兄長,你勾引他都不覺得羞恥嗎?”
原來是因為彥如玉。
知槿皺眉。她原本以為裕王世子彥如玉是溫文爾雅的一個人,誰知這兩年像瘋了一樣打聽自己的事情,甚至有時候堵在他回家的路上,秦晉知曉此事,若不是因為裕王,恐怕秦晉早就將彥如玉打殘了。
她正想說什麼,門口突然進來一高大的身影,大刀闊斧的進來,冷眼看著裕王妃道:“裕王妃有空來我侯府教訓夫人,倒不如回去教訓自己兒子,自己兒子什麼德行,想必王妃自己更清楚。”
裕王妃氣的尖叫:“我的如玉是多麼好的孩子,若不是遇到這個賤人,又如何會這般偏激不聽話?”
秦晉冷笑:“你得兒子偏激不聽話那你去教訓你兒子,我的夫人還輪不到王妃來教訓。”
“哼,侯爺大義,可別被一些無恥賤婦騙了,被人戴了綠帽子的好,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一屋子的賤貨。”裕王妃笑的像市井潑婦,每說出一句話,便見秦晉臉色冷一分。
知槿被裕王妃鬧的頭疼,皺眉說道:“我敬您是王妃,我再和您說一遍,我和裕王世子不熟,至於他如何犯賤我也管不著,但是我也在這將話說出來,他若再來惹我一次,我定讓將軍打斷他的腿。”
“哼。”裕王妃拂袖而去。
屋裡的戰爭外面的月半等人聽了大概,裕王妃怒氣衝衝的走了之後,幾個丫頭便進來伺候。
月回去年已經和周道成了親,成了知槿屋裡的管事媳婦,而初語和初荷也與自己的師兄定了親,明年春天也要嫁人了,只有月半還單著,每日帶著小丫頭在知槿這邊伺候。
“夫人別生氣,生氣了喂孩子也不好。”月半一直是柔軟的性子,說著將一杯杏仁露遞到知槿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