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消失了,整個人也跟著隨波逐流悲哀莫名。
在那冰冷刺骨的寒流之中呆得久了,竟能察覺出一絲微茫的溫暖之意,懵懂而天真。劉長老終於緩緩地合上了眼睛,整個人也跟著一哆嗦。
下一瞬,劉長老涕淚橫流莫名悽慘。他好似從最深的噩夢中警醒,整顆心砰砰直跳不明所以,就連瞳孔都是呆滯的。
活著,自己竟然還活著。許久之後,劉長老才開始緩過氣來。他呆呆望著身前三寸一道深深裂隙,橫列開來極為深邃。
僅僅幾寸之隔開,卻好似天壤之別,分開了兩個世界。他似能看到地底巖層粉碎,被風一吹就化為塵埃。
明明是劍氣森然氣魄凜冽,如冰般堅硬森然。其中卻也有糾纏不清的一縷魂魄,猶如藤蔓夢魘般順著他的身軀攀巖而上,似要隨時將他拽回那寒冷徹骨的海底。
僅僅一招,自己就敗得徹底又可憐。劉長老甚至不知道,程梁是什麼時候出手。
也許他的境界,並非自己能夠揣測清楚的。那黑衣魔修修為必定臨近結點,快要突破化神。
劉長老喉結顫抖,說不出一句話來。既是絕望也是灰心沮喪,他猶如庸庸碌碌地上爬行的螞蟻,全然不能想到蒼穹之上的雄鷹,會看到何等風光。
不知為何,凝星派修士們忽然覺得,方才還奕奕有神的劉長老,好像忽然老了一般。
儘管這人軀殼仍是正值壯年,皮肉骨骼無一不處於巔峰狀態,但劉長老的心已經老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修道亦是修心。肉身受傷尚能醫治,若是修士一顆心枯了死了,藥石無醫亦是絕症。
劉長老再不想理會什麼責任與算計,也不願參與到自己徒弟的算計之中。
有這等能為極大的人幫著左溫,即便江雲眉計謀非比尋常,也無無濟於事。
只一個程梁就有此等能為,那與他名聲相當的左溫,又該有何等出人意料的後手?
劉長老悵然地擺了擺手,既不說話也不辯駁,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一步一步,淒涼而落魄。
凝星派金丹修士們望著他的背影,難免覺得有些淒涼。
可程梁並不顧及那麼多,他直接湊到左溫身邊,簡直是有些殷勤地望著他:&ldo;我替你擺平了一樁事情,你又要如何謝我?&rdo;
左溫目光一瞬不瞬,只輕聲道:&ldo;你自己鑽了空子嚇退那人,並未費多大力氣,還來向我邀功行賞。&rdo;
方才程梁那一劍,並不是單純用劍意震懾劉長老,其中也有一些討巧之處。早在劉長老出言不遜的那一刻,程梁的算計就已經開始了。
以幻境動搖人心智,將一粒懷疑與灰暗的種子落在別人心間,任由其自身發芽。這等暗中算計他人的本事,合該是魔修才用的陰險手段。
也不知是這太虛劍修能為非同一般,還是他天資太過驚人,竟能悄無聲息學會這種手段,讓左溫也覺得有些詫異。
即便被人冷淡拒絕,黑衣魔修也毫不在意。他揚了揚眉,笑得肆意:&ldo;再笨的人,吃過許多次虧後也該學得聰明一些。更何況,我與你相識這麼久,也該有所改變。&rdo;
霎時間,左溫的目光平直無波地望了過來。淺藍眼睛深綠眼瞳碰撞在一處,剎那間風雲變幻細雪落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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