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英雄爬上馬車,不久,她們頭頂上那扇門就被開啟了。
陽光自那車門傾瀉而下,使若瑟琳一時張不開眼。當她能抬頭看個究竟時,她也只能看到一個男人的輪廓,卻看不出這人是誰。
“派克?”
“我不是,夫人。”一個十分低沉、懶散的嗓子。
若瑟琳一驚,便四下一看,她那把短槍這會兒不曉得收到什麼鬼地方去了。
那男人終於又不耐煩的說了。“你們到底要不要出來?”
“我不知道。”若瑟琳老實的說。
她仔細的又看了他一下子。
如果,他是來殺她的人,她怎麼辦?他想拉她們出去,很可能只是為了想殺死她們。也許,他不是為要殺她們而來的;也許,他要把她們活生生的交給長鼻子?他不可能只是一個“恰好”路過的人吧?
“先生,也許,”溫妮莎在沉默之中開口。“你先告訴我們,你是誰——你在這附近幹什麼比較好。”
“我看到你們的馬隊往河那邊衝,我猜想那一定是馬車的馬隊,所以就過來看看。”
“你只是過來看看?你和那個——那個英國人沒有關係?”
“我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天!你們哪來這麼多的問題?你們是出來,還是不出來?如果,你們不想借重我這髒手——”他的不耐煩變得有點苦澀。“把你們拉出來,我也可以瞭解。但是,在目前這種狀況之下,我看沒有別的方法了。除非,你們想等第二個路過的人。”
“哪裡的話,”若瑟琳鬆了一口氣,看來他並無惡意。“一點點髒是可以洗掉的。”她會錯意了。
她的回答令他暗吃了一驚,繼而一想,他才瞭解她在車子里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等她看清楚了,他想,她的口氣就沒這麼好了,更別指望她道謝了。
若瑟琳握住他的手,然後,她就被拉上去了。她坐在車門之上,哈哈大笑,沒想到她一提就給人提上去了。她低頭又看了車子裡的溫妮莎一眼,她還坐在裡頭。
“溫妮莎,你不上來嗎?很輕鬆的,馬上就被拉上來了。”
“我留在這裡好了,親愛的,我寧可等馬車扶正了才出去,到時候,也許我的頭就不疼了。”
“好吧!”若瑟琳同意她。“葛拉漢爵士應該就快來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到救她出來的人。原來,他就站在她背後。她想站起來,於是,她邊說邊回頭:“她不想被拉出來。知道嗎?她撞到頭了,所以,她覺得……不太……”
她忘了該說什麼話了。若瑟琳就像見了埃及的金字塔一般,被震驚得啞口無言。所不同的是,金字塔以壯觀的外表震撼了她,而這男人是以一種野性的魅力震撼了她。
她的體內似乎湧起了一股野性的感覺,更產生了一些很奇特的效果;她的心跳加速、她的胄縮成一團,她有種惶恐的感覺。
他退了一步,莫名的退了一步,卻因而使她看得更清楚。他是個——哇!十分高大的男人,又英俊得太過分了。他是個黝黑的陌生人,頭髮又黑又直,長長的技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他的臉像老鷹,筆直的鼻樑、銳利的眼深深的盯著人看,濃密的眉、性感的嘴,外加一個十分頑固的下巴。
他身穿一件有穗邊的獸皮背心,腳上穿的是高高的靴子,它幾乎到他膝蓋的高度。他的腰際也佩著槍,寬寬的帽簷半遮著他的眼,使她看不清他眼睛的顏色。
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褲,緊緊的裹住他的腿;這倒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在背心裡頭並沒穿襯衫,正確的說法是沒穿衣服。很奇怪,他是光著上身穿背心的,所以,她隱約的可以看到他的胸膛。美國人真是很奇怪的?
說實在的,這個男人是她從來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