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通常都——沒穿上衣嗎?”
“夫人,你想對我說的話就是這句嗎?”
她的臉燙得紅紅的。“哦!親愛的,你別誤會。我怎麼會問這種問題……通常,我不會這麼冒昧的發問的。”
車子裡頭大叫了一聲:“哈!”
“我想,伯爵夫人似乎不太贊同我的話。也許,我這個人有的時候是不太講究禮節的。”
“而且光問傻問題……”那個男人咕噥的轉身跳下車去。
若瑟琳皺著眉看他往他的馬那兒走去。
“你該不是要走了吧?”
他頭也不回的說:“你不是說有人會來找你們的嗎?所以我何必——”
“但是你不能走!”她莫名的大叫、莫名的驚惶了起來。“我還沒向你道謝呢!還有——還有,你不幫我的話,我怎麼下去呢?”
“狗屎!”他低聲的咒罵。
她的臉又紅了,不過,他總算走回來了。
“好了,跳吧!”
她看著他往上伸的手,所以,她就放心的往他身上跳。他抱住她,然後便飛快的拉她站好,然後就轉身要走了。
“不!等一下!”她追上他。“你真的急著走嗎?”
他終於停下腳步,只聽他又一聲的“狗屎”才回過身面對她。他可說是瞪著她說話的:“嘿!姑娘,不巧的是,我把我的行李、我的‘襯衫'全拋在河那邊趕過來了。我原想先洗個乾淨才到鎮上去的。在這個地方,你不能期望東西沒人看而不會被偷走的。”
“你遺失了任何東西我都會賠你,但是,你現在先別走。我的人還沒來,他們一定讓這陌生的地形給困住了。我們真的需要你的——”
“夫人,這陌生的山路只有一條。”
“是的,但是我們被人打散了。有人要傷害我們,他們與我的人一樣也會來找我的。”
“你的‘人'?”
“我的手下。”她解釋。“我的衛士、僕人,就是和我一道旅行的人。”
他仔細的看著地,天鵝絨的長裙、絲質的衣裳,那是他只有在東部才看得到的華服。還有,那馬車內部的裝潢真是比鐵路的私人車廂麗華麗。
這女人八成是個什麼伯爵夫人之類的吧?而且,她絕非本國人民。瞧她那頭火紅的發,那眼睛的色彩就像春天的嫩葉。一見到她,就讓他想起他那遙遠的傷口。更教他害怕的是,她竟然吸引著他。他已有好久、好久沒被這類的女人給迷住了。
“姑娘,你到底是誰?”
“哦!我真抱歉,我早該自我介紹的。我是若瑟琳·芙藍明。”反正,長鼻子已經在附近,她自然不需用假名了。
他瞪著地伸出的手,一點反應也沒,直到她主動的握了他的手。
“也許,我該問:你是哪種人?”
“什麼?”
“你是湯伯史頓那裡某位富有礦主的老婆嗎?”
“不!不是的。我當寡婦已經有好幾年了。我們剛從墨西哥來;不過,我們其實是從英格蘭來的。”
“這麼說,你是英國人了?”
“是的。”她甜甜地微笑。“我想,你是美國人羅?”
他聽過“美國人”這種說法,只是,大部分的人不說自己是美國人,而說自己是某某地的人。她是個初至美國的英國人,所以,她對他的身分沒有什麼概念。這麼說,她在馬車上頭盯了他老半天,不是為了他的血統了。
他又猶豫了,也許,他根本不該與她再廢話了。他為什麼得與她站在這鬼地方說些什麼“英國人”、“美國人”之類的話呢!他可不能與她太接近,他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天曉得,這瘦巴巴的女人為什麼令他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