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細膩的牛奶。我的雙手將她的身體攬入懷中,手不斷地在她的胸前、背後來回移動。我將唇覆蓋在她滾燙的唇上,而後又移到頸部、Ru房、下體。此時的她已開始呻吟,細微的聲音像是一股山澗流淌著的溪水清澈而透明。她的雙手在我的胸前背後遊移不定,我們在時間的滴逝和世界的寧靜裡達到了凹與凸的完美結合。
第二天早晨大約九點鐘,我和楊子離開了私人旅店。在附近的西餐廳裡吃了早餐,我便送楊子回了市中心,我一個人去給她買了一些路上的生活用品和女孩子喜愛吃的零食。晚上八點三十八分銀川通往上海的K359次列車將載著我的愛人遠去。我在八點鐘之前便趕到了車站,目的就是為了和她在有限的時間裡說盡可能多的話。
我一直不大願意她坐火車,就銀川到上海之間的這一段距離來說,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長時間坐車定會使身體難受,可楊子總說這樣才算生活。我們在真實的生活中生活。此次陪同楊子前往上海的是她的媽媽,來送的是她的爸爸。楊子給我介紹了她的爸爸。楊子的爸爸是一個熱情的人,剛一見面便給我談起了自己上大學時的美好往事。我們的談話過於親切倒讓楊子覺得一切像是在夢幻中一般,並非真實。
楊子的爸爸大概從楊子的介紹中聽出了些什麼,但他並沒有有意提出,或者說是本想提出什麼,但一時又不好說什麼罷了。我們一邊閒聊,一邊在潮動的人群中進了站,幫楊子放好行李。車站除了湧動的旅客之外便是說不出的潮溼與凝重。北京時間二十點三十八分銀川——上海K359次列車準時啟動。隨著一聲長長的汽笛響起,滿載旅客的列車緩慢地前行,像一條大蟲一樣在時間的滴逝中消失在了冰冷的地平線盡頭。
別了,我的愛人!別了,我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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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十二章
楊子走後的第三天。二○○三年七月十三日,我們便開始了正式的軍事訓練。那一段日子,即使在三年後的今天回想起來依然覺得心驚膽顫。時間雖然不長,只有短短的二十天,可那二十天卻在我的記憶裡成了不死的二十天。
我是一個對政治沒有任何興趣的人,對戰爭永遠恐懼。這種恐懼不是做作而是與生俱來的。當然,兩者之間,對前者的淡漠不能算作是我不熱愛我的祖國和足下的土地。我始終覺得一個人的愛國精神、憂國之心完全沒有必要上升到這個層面上,更沒有必要以軍事訓練過程中的表現突出與否來衡量。
軍事訓練僅僅只是軍事訓練。
軍事訓練不是上前線。
二○○三年七月十三日凌晨六點十分,隨著一聲緊急的集合命令,整個宿舍樓的學生像是封了窩的螞蟻,各自在混亂的空間裡尋找著自己的去向。我唯一記得的便是當天晚上學校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套軍事訓練服,其餘的事情我幾乎毫無印象。早晨集合的時候,由於我遲到了不滿一分鐘,被負責軍事訓練的教員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而後又被上級領導當著參加軍事訓練的全部學生批評了一頓。其原因我明白。遠不止這些,我除了遲到之外一急之下,還忘穿了軍訓服,依舊像往日一樣穿著略顯單薄的學生服。那個我稱呼不上職位的身材魁梧、臉色黝黑、聲音如雷般的領導對我進行了一番批評之後,又讓我當著所有人的面作了檢討。
檢討就檢討。中國人一向過於喜歡總結現在,展望未來,況且在政治面前必須得按原則來辦事。我依照某種原則的要求在所有參加軍訓的學生面前作了口頭檢查,並向軍事訓練團上交了一份兩千多字的書面檢查,事情才算結束。
第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後,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從精神上我都很疲憊,躺到床上卻無法入睡。這大概是我記憶當中最為疲憊的一次,也是第一次以無盡的疲憊換來的第一次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