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因為傷口過細,只有近看才能察覺。
蘇闋兒將手抽回,面色微微蒼白。
芙蓉凝著她的神色,語調一沉:“這是怎麼回事?”
蘇闋兒默然良久,不得已,才低聲說道:“其實沈三思並不是強忍到今日才來動手,之前……之前他曾經找過我數次。每次來,他都叫我去彈奏樂曲,那架瑟的弦極細,因此才割傷了手。我不想媽媽擔心就一直沒有說。”
“你的手借我看看。”一直未出聲的流蘇聞言面色微微一變,上前抓過蘇闋兒的手一番端詳,語調霍然一沉,“果然是天蠶雪絲……”
“天蠶雪絲是什麼?”樁素聽他說,不由也靠近來端詳蘇闋兒的手,問道。
流蘇凝著蘇闋兒手上細碎的傷痕,道:“天蠶雪絲是極少見的一種絲線,這世間鮮有。而用天蠶雪絲作弦來製造的樂器,這天下估計也只有一把——‘無弦瑟’。”他抬眸問蘇闋兒:“你見的那把瑟是否通體晶瑩略略泛白,似玉非玉,似琉非琉?”
蘇闋兒不想他知道地這樣詳細,一時也是詫異:“你怎知道。”
“若真是這樣……”流蘇輕輕地將她的手放下,溫和的眼底此是隱約不安。樁素第一次見他這般神態,不由問:“二師兄,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個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流蘇嘴角一抿,藏下心中的猜測,安撫道,“也可能是我多心,這‘無弦瑟’可能流落到了別人的手中,而同那個人無關了。”
樁素見他神情便知他不願作答,也不多問。此時卻聽蘇闋兒問道:“兩位姑娘是結伴同行的嗎?說來慚愧,到現在還不知二位的大名。”
兩位——姑娘?
樁素聽地一愣,下意識地抬頭,正好看到流蘇同樣詫異的神色,不由大笑:“二師兄,我就說你比我美多了吧,你看你還不信。你看看,即使你是男裝,人家都把你當成女子了。”
她這一笑,房間裡霍然一靜。
“哎呀!”蘇闋兒原本當流蘇是女扮男裝,且用了師兄妹的稱呼掩人耳目,因此方才被握了手也不覺怎樣,此時乍一聽流蘇竟真是男兒身,頓時面上紅作一片。
樁素在一旁得意地奸笑連連:“哎呀哎呀,看來二師兄果然美豔動人啊。”
流蘇見她調皮卻又無可奈何,由著她笑了去,轉身對芙蓉眾人解釋道:“在下流蘇,這位是舍師妹樁素,最近外出遊歷,因此到的揚州。”
蘇闋兒此時已窘地說不出話,紅著臉站在一邊。芙蓉總算見多識廣,見自家女兒鬧了笑話,不由笑眯眯地打起圓場:“闋兒雖然是青樓中人,不過見地人卻少,有得罪之處還望兩位恩人見諒。”
樁素此時微微收了笑,聞言擺手道:“這有什麼恩人不恩人的,芙媽不嫌棄叫我素素便成。”
芙蓉聞言也不客套,微微笑了看著樁素,問:“說起來,連奴家也不曾留意,不知素素姑娘怎會知道闋兒她的手受傷了?”
“我也不知道。”樁素想了想,悄悄一吐舌尖,“只是之前聽曲時感覺到有哪處奇怪,然後方才突然腦中念頭一現,認為該是這樣……”
“認為?”芙蓉聽她這樣說,面上閃過一絲詫異,看著樁素若有所思,“只是偶然嗎……”她的聲音輕輕的,在周圍漸漸沉下。不知思索什麼考慮了良久,她忽而語調鄭重道:“不知二位可否答應幫奴家一個忙?”
樁素見她這般謹慎,不由也收了收玩心,回道:“芙媽有何事,但說無妨。”
“我希望兩位可以以我們‘柳紅樓’伶人的身份,一直待到花魁節結束。”
“咦——!”樁素確是被唬了一跳,不知芙蓉為何突然有了這個請求,回眸詢問流蘇,入眼的卻是那人一副興趣盎然的神色。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