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中不由一聲哀嘆——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若是答應了就意味著什麼?柳紅樓裡面的伶人,可都是女子啊……
第十二章 輕衣背後事(上)
過了兩日,從四方各地來到揚州的人絡繹增多,揚州八大胡同之口已經搭起了一個高大的臺子,三丈高,遙遙看去格外壯觀。花魁節當日,臺子周圍鼓聲雷雷,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過來,將臺子圍地滴水不漏。
偶有幾個達官顯貴來,在一些個護衛的呵斥下被護送到臨近戲臺的雅座上。
雅座離戲臺只是咫尺之遙,是觀看花魁斗的最佳地點。這種的雅座整個戲臺周圍只座落有十個,將臺子圍上一圈,其他人觀看之地離雅座又遙遙隔了幾丈。能在雅座入座的,都是國內聲名顯赫的大戶。
高臺的背面是一座格調富態的院子。
人影往來,幾分匆匆碌碌。各人準備著自己的事,不時幾聲吆喝,也有些喧嚷。門口豎立著的彩旗迎風漾著,略顯耀眼。
在忙碌的人群間,有個明眸的少女也奔波著幫忙來回搬著器物。在一片嘈雜的人影間穿梭,看她似也是手忙腳亂,但是身形來回穿梭,慌亂間並沒有撞上什麼人。
腳下踏起幾縷塵,卻很有章法。
她的頰下已有細碎的汗,但眸色亮亮地面含笑意,很是可親。這時一旁忽而有個輕衣少女從她手中將沉重的器物接過,面含責備地看她一眼,替她將東西搬到了一邊。這個輕衣少女的身材略顯修長,舉止溫文淡雅,眉目輕地一睨,襯地她清瘦順滑的下頜顯得別有神韻。
那兩人站在一起,周圍不免有若有若無落上的注視。
好不容易將東西運好,樁素面上已有薄汗,順手接過眼前之人遞上的手巾擦了擦:“二師……厄,流蘇,謝謝。”
她面前的女子怎地都不由叫人要多看上幾眼,卻正是男扮女裝的流蘇。他仿若不覺周圍的視線,纖衣輕袖隨手一甩,瞥了眼不遠處已經落成的高臺,緩聲道:“花魁節結束後,也是該我們離開的時候了。”
樁素輕地“恩”了聲:“是該繼續南下了,不然恐怕會落後好多,而且也不知道父親什麼時候會追來將我帶回去。”
流蘇好笑地睨她一眼:“怎麼,現在知道怕了?當初不知是誰這麼豪氣凌雲地拿了一葉令教訓那個沈三思的……”
“嘁——”樁素不示弱,也出言調侃,“這裡不也有個人當初說什麼保護眾位姑娘,不得已換上的女裝?現在把人家姐姐們的風頭都搶去不說,怎的似乎男扮女裝地格外順手?”
流蘇舉袖輕輕地遮了遮“羞色”,曼語道:“原本戲曲中就有個旦角,如今這般,不全當修行了麼?”
樁素被他的秀色弄得一時竟也有些抵擋不住,不由瞥開眼去。此時只聽外邊鑼鼓一震,想是花魁鬥正式開始,頓時一陣滔天的掌聲,外面熱鬧作一團。
“要去看看嗎?”流蘇的視線淡淡落上喜慶異常的高臺,問道。
樁素的眸色間一時空遠,遙遙了頭,嘆息聲輕輕落下:“不看了。能幫的我們也都幫了,剩下的就看闋兒姑娘自己了。”她感到肩膀一沉,回頭看去只見流蘇拍了拍她的肩,也不再見他言語。她的嘴角微一抿,挽起他的胳膊反沿著路往人煙稀少的方向走去。
前兩天的時日內,二人合力替蘇闋兒修了曲譜,也只是儘量避開她手指傷口的碰觸。至於最終是否奪魁,就各憑修為了。
在城南驛站叫了輛馬車,二人帶上早已備好的行囊準備繼續南下。因不想擾亂蘇闋兒比試時的心緒,他們走時並未同任何人提及,只是交代給了客棧老闆一封信,讓他在花魁鬥之後代交到芙蓉手中。
馬車出了南門,離鬧市漸漸遠去,也就逐顯荒蕪。背後落下兩道車痕,不是磕到幾顆碎石,撞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