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疼。。。不要!”
他迅速收了鈴鐺,制住她亂舞的雙手,扣在掌間:“別怕,不會再疼了;沒事了…”
不過轉瞬的事,床上的人兒已是冷汗漣漣,驚喘不斷。
他在她耳邊低喃撫慰,直到她再次安靜下來。
玄香的效果還在,她怕是還要昏睡上一陣。裴湛藍替床上的人兒掖好被,起身走了出去。
外廳中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門,意料之中的。
裴湛藍停下腳步。
“你對她作了什麼?”冷冷的聲音中帶著未加遮掩的殺意。
“催眠術。”
“砰”的一聲巨響,身側的雞翅木花架坍塌,伴著一地瓷瓶碎片和尚在滴水的百合。
遍地狼藉中,白色身影分毫未動,唯有衣襟被凌厲的掌風帶得微微揚起。
門忽然開了條縫,江雪聽見響動探進頭來,看到屋內情形顯是一驚,怔愣著說不會出話。
“出去!”一聲低喝讓她回過神來,剛要關門,又忍不住提醒道:“你們小聲點,別嚇著她。”
對峙中的兩人不約而同望向內室,見床上的人兒並無動靜,又各自轉了頭。
“你若想她知道,大可直接告訴她。倘若再如今日般令她受苦,我絕不會坐視不理。”聲音仍帶著怒意,卻是壓低了的。
“不忍她受苦的,不只你一人。”五指併攏復又張開,碧色鈴鐺在掌心中化為粉末,“如果過去之於她是如此痛苦,忘了或許並不是壞事。”清冷而落寞的聲音伴著粉麎從指縫間流瀉於地。
“將軍放心,我不會更不捨再迫她。”
燕銘九緊蹙的劍眉微松,想起一事:“藥還能壓多久?”
“兩個月左右。”
“何時能引毒?”
裴湛藍微蹙眉,沉吟片刻,只道:“目前的狀況並不樂觀。”血氣衰弱,經脈虛竭,此時引毒以她的身子怕是承受不起。
室內重新陷入了沉默。片刻後腳步聲起,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一句低低的“謝謝”卻是聽得清楚。
燕銘九微怔,眸中墨色漸深。謝他帶了她回來?明知自己對她的心意不僅如此,卻依舊留她在此,他對他們的感情,就如此有信心?寧可被她忘記,也不願讓她承受重憶之苦,這個男人對她的心意,無法小覷。
走近內室,燕銘九望向榻上安睡的人兒,心底最柔軟的某一塊微微觸動。自第二次見面發現她是女子後,就不知不覺留了心。或許他的生命中從未出現過一個女子可以活得如此自由不羈……給自己的偷盜找了冠冕堂皇的藉口,算不得正當卻也的確是個善人;功夫不咋樣膽子卻天大,做事不想後果,從不讓人放心;貪吃,愛笑,話多,有她在的時候身邊就好像多了一隻喜鵲,唧唧喳喳卻是溫暖的熱鬧,再冷的心,都會一點點融化。
本想著就要留她在身邊護一輩子,卻堪堪晚了一步。
不是不遺憾,尤其看她為那個人受了那麼多苦楚,多少次恨不得把她強行留下來。
只是她從來都是一隻自由的鳥兒,留住了人,心呢?
論愛,他能給的不會比那個人少。他為她能放棄的,亦是全部。所以這一次,縱然是揹負萬千悖責,亦不會輕易放手。
氳香縹緲,一室蒼涼。
裴湛藍再未提起我和燕銘九的事,燕銘九也再未留宿過,就連同處一府的陳鸞鸞都未再出現,這種詭異的平靜讓我隱隱不安。
更讓我糾結的是自己對裴湛藍的感情。從見他第一眼心底湧起的悸動不安,以及連日來他對我的種種,我便知他對於過去的我,必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倘若真是如此,九哥對我的感情,又該放在什麼位置?
是該問清楚過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