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帶我走。”
天鴻不敢不走,掙扎著拾起樹叉當柺杖用。在拾樹叉時,他眼中冒出一陣怨毒的火花。
他們從側殿進入。金四她緊隨將天鴻,天鴻下身用不上勁,吃力地仗著兩支樹叉走路。
進入了黑暗的甬道,金四娘一把扣住天鴻的後頸,亦步亦趨,一面兇狠地說:“你如果想搗鬼,不活剝了你的皮,我金四娘就不配稱三兇之一。”
“貧道怎……怎敢?”天鴻戰慄著答。
轉了幾個彎,長明燈的微弱光芒從每一轉角處透出,所看到的全是石室、鐵葉門、石走道、神憲,上不見天,下不見土,這兒是永不見天日的秘室內部。
天鴻一面走,一面說:“金姑娘,小心腳下,進入秘室的人,今生再也不會重見天日了,這兒隨處皆有兇險,隨時皆有不測之禍。”
“廢話!為何今世再也不會重見天日?”
天鴻扭轉身軀,突然哈哈狂笑。
在笑聲中,傳出陣陣撞擊的震耳巨響。
金四娘臉色一變,厲聲問:“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笑我今生豔福齊天,有你這位早年四大凶人的孫女兒陪葬,我怎能不笑?哈哈哈哈!”
金四娘知道不妙,伸手便抓。
天鴻將雙叉擲出,撲上叫:“來吧!一刻千金,妙啊!哈哈!”
“轟隆隆”連聲大震暴起,前後走道被突然移來的沉重鐵葉門閉死了,左面的石牆徐徐收攏了。天在動,地在搖,機輪軋軋聲刺耳,八尺寬的走道愈來愈窄。左右兩盞長明燈的火焰不住跳動、逐漸移近。
金四娘大吃一驚。一腳將天鴻踢倒,慌亂地兩頭急奔找出路,但一切已來不及了。
石牆漸近,四尺,三尺了。
她背抵住石牆,手腳死撐住前面移來的活牆,但萬斤力道她擋不住,牆仍在移動。
“咔!”兩盞長明燈一擠,斷了,燈光候滅。
“完了!想不到我竟死在這個鬼地方。”她絕望地叫。
石牆迫近了,她的手腳已軟,長嘆一聲,切目待死,準備迎接變成扁鴨,骨碎肉溶的最後一刻到來。石牆接觸她的胸口了,一擠之下,她急得昏厥了。
不知經過多久,她突然在寂滅中悠然醒來,籲出一口長氣,徐徐張開鳳目,眼前燈光大明,耳聽耳畔有人在叫:“好了,她醒來了。”
她大吃一驚,一躍而起。
這是一間走道旁的雅室,涼風習習,窗門大開,可以看到窗外的樹影。室中燈火通明,她看到室中四個男女,正站在她面前注視著她。她身前,正站著穿了水靠戴了頭罩,一再救了她的人手中提著她的大革囊,倚在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姑娘腕臂中。
“我……我不是做夢?”她吃驚地問。
戴頭罩的人正是秋嵐,他虛弱地說:“金姑娘,你被機關陷住,恰好我們在隔鄰密室中,石牆自啟,我們出險時便發現了你,幸而你處身在近鐵葉門的一端,所以能及時將你救出。”
“哦!又是你救了我。”
“不!救你的人是東海神尼老前輩,在下已自身難保,不敢居功。”
“你—一—”
“我被獨角天魔撞了一頭,內腑離了位。哦!這是姑娘的革囊和百日飛萬丹的解藥,尚請將解蠱藥見賜。”
金四娘接過革囊,問:“解藥從何處得來的?”
秋嵐向外面一指,說:“外面有滿天花雨俞兄,救了十九名難女。還有一個小道士守著,他是飛雲觀主的秘室二童之一,解藥是他取來的,絕無虛假。姑娘,請將解藥見賜。”
金四娘吞下三顆玉色丹九,急忙解開革襄,逐一檢視裡面的瓶盒籠袋。
她抬起頭,粉頰綻上了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