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嵐搖頭苦笑,說:“在下與喬家素不相識,但在酆都那天,喬家姐弟兩人之所以被姑娘所傷,起因全為了在下。因此,在下有責任替他們討解藥。”
“為何起因在你?怪事!”
“在仙都觀下,喬小弟是跟蹤在下的,不小心而被姑娘所傷。”秋嵐只好撤謊,他不願說出在酆都城的事。
金四娘籲出一口氣,苦笑道:“就因為這點原因,你便不惜生命替他們姐弟賣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他們死了,在下一輩子永難安心,必須盡力替他們設法。”
金四娘死死地盯著他,久久方說:“你是非常人,世間象你這種蠢才實不多見,我服了你。”她取出兩種藥丸,一灰一藍,每樣倒了五粒,又道:“看顏色你便可對症下藥了,一粒外敷,一粒內服,足矣夠矣!餘三粒送你防身,可解一般蠱毒。
但你得趕快了,午夜一過,你就不必用藥了,目下已是初更將盡啦!”
“謝謝你,金姑娘。”秋嵐感激地說,伸手接藥。
“且慢!我有條件。”金四娘又變卦了。
“你……”秋嵐大吃一驚。
“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好麼?”金四娘問。
秋嵐大急說:“請見諒,金姑娘,不是在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委實情非得已,在下決不是矯情。江湖兇險,在下不是江湖人,不願招惹麻煩,尚望……”
金四娘嘻嘻一笑,將藥交給他說:“好了,好了,看你急成這個樣子。”
說完,她一聲嬌笑,穿窗而去。
秋嵐將丹丸小心的收藏好,向眾人行禮道:“救人如救火,在下先走一步了。那些姑娘們,勞神各位送她們至官府……”
“你一個人走?你……你走得動?”姑娘急問。
“那也是無法之事,還有一個更次,我必須趕到。”
“到何處?”恨地無環急問。
“巫山縣碼頭,喬家的船在那兒苦等。”
“我的天!一個更次趕四十里,你……”
東海神尼斷然地說:“琬兒,你揹他上路,為師帶那些姑娘們明晨起程至巫山交與官府去處理。”
恨地無環不吭聲,拉下窗簾往秋嵐身前一蹲,說:“上,老朽送你一程。”
湖天花雨在外搶入,叫道:“我也走一遭,在路上也有些照應。”
姑娘不管秋嵐肯是不肯,把他向前一推,說:“走!俞前輩,請和家師在這兒善後,晚輩與張老前輩走一趟,這條道路晚輩熟悉。”
秋嵐事實上已無法支援,一再強提餘力為脫險而掙扎,鐵打的人也吃不消,他連站也不易站穩哩!被姑娘一推,便伏倒在恨地無環的背上了,立即陷入昏迷境地。
恨地無環將簾布繫好,說:“姑娘請引路,快!”
兩人飛搶出門,展開絕頂輕功,隱入夜幕之中,向巫山縣如飛而去。
碼頭上萬籟無聲,只有江水嗚咽。
喬家的船與其他的船不同,桅燈、艙首燈、船尾燈,全點起了。艙首燈旁,一條綠巾隨風飄揚。
笑彌勒和幕容永叔不時站在船頭向黑暗的城廂凝望,不時走到碼頭上遠眺,象熱鍋上的螞蟻般,往復走動,長吁短嘆。
月影西斜,天宇中斗轉星移。,城中傳來的更鼓聲,一記記似乎在他們心頭狠狠地敲擊。這些天來,他兩人似乎蒼老了不少。
午夜將至,兩人心亂如麻。
午夜一過,唯一可做的事便是替喬家姐弟倆準備後事,雖然仍可活一天。卻無藥可救了。
艙中,喬姑娘姐弟倆腫毒已消,但只能躺下,渾身發著高燒,肌肉不住抽動。毒王的解毒藥解不了蠱,姐弟倆擺平在中艙,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