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眷放出來禍害人,也皆是因為後宮如今群鳳無首,今上即便是再生氣,難不成還真跟婆娘家計較不成?
如今看來,陛下是真的計較了,非但計較,今上還準備嚴懲了。
這下子,事不關己的微微退後,卻有前太師胡寂的長子大司農胡宥忽蹦出來質問:“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趙淳潤看了他一眼:“胡宥大人這是在質問朕?”
胡宥趕忙又跪道:“臣不敢,臣只是……”他忽一臉正色抬頭道:“臣以為,士大夫分值而聽,諸侯之君分土而守,三公總方而議,而天子合該拱己而正矣!”
胡宥說的這話,正是這朝廷上上下下的心聲,大家各做各的不好麼?陛下你悠哉悠哉的做你的皇帝不好麼?
趙淳潤笑了下,他從手腕上剝下佛珠掂在手裡轉了兩圈之後,又走回臺階上道:“天下之事苟有當於理,而今雖拂乎人情,勿恤也!”
得,陛下說完這邊退朝了……
得!這也是顧昭最噁心的一樁事兒,上輩子他麼的好歹也是一位老師,而今上朝,非但要早起這也就罷了,這群王八蛋他麼的子乎者也,引經據典起來,他麼的聽不懂這叫怎麼辦?
這還是他出身好,生來就有爵位,不必科考他也有官身,事實上,這天下之大,上對床榻,要不要官身卻也是真正的無所謂了,反正,還不是由著他折騰?
趙淳潤本該有個慣例,就是下朝之後先開個小朝,儀個小會,換一套素色平袍子去拈個香,然後乘船溜達一下散散心,許還能睡一會子,或者喂喂他那幾只小金魚兒。
說起這小金魚,這本是趙淳潤的心愛,他以前也是十分願意分享給顧昭一起養的。
趙淳潤是個極其簡樸之人,吃飯穿衣皆不講究,可唯獨對這小金魚,他是萬般喜歡的,還弄了各種碧玉缸,琉璃缸,還有水晶缸去養活。
最起先,他也是萬分高興的搬入郡公府,將一排魚缸擺在正處於顧昭一起樂!奈何,顧小郡公爺做壽司魚生的,他養一天死一條,養兩天死兩條……
鬧到最後,趙淳潤高低是怕了他,竟是一條也不許他碰了。
今天也是如此,下了朝,吃了點東西,趙淳潤換了衣裳去看望自己那些小金魚,還拿著小金網子清理了一次浴缸。
一般趙淳潤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為了調整心情。
待處理完事物,趙淳潤悄悄回到郡公府,一進門,就看到顧昭靠在正堂的椅子上,鞋也沒穿,就抱著腿發呆呢。
聽到趙淳潤進屋,顧昭眼睛一亮,趕緊抬頭招呼他:“阿潤,阿潤!趕緊來,有事兒跟你說。”
趙淳潤伸開胳膊換衣裳:“你也捨得回來?不去陪你的好學生了?”
顧昭撇嘴:“這話說的頗酸,我是為誰?還不是為了你?你說,我是沒爵位,還是沒有錢兒花,不是為你,我何苦被你連累?到現在,你還說起風涼話了!”
趙淳潤道:“那裡有,你這是胡說我。”
得,最近這些天,這樣的埋怨是見天按照飯食來的,趙淳潤實在也是不想聽,又不得不聽,只好趿拉著鞋過去,用巴結的語調道:“是我錯,是我連累你!全部都是我的錯好了吧?”
顧昭大怒:“什麼叫好了吧?本就是被你連累!”
孫希在門口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無奈的盤膝靠牆根坐下了。
細仔悄悄蹭過去也坐下問:“孫叔叔,裡面又開始了?”
孫希點點頭:“啊,吵來吵去就那樣,你等會子再進去。”
細仔呲呲牙,悄悄跟孫希嘀咕:“孫叔叔,不瞞您,我跟我婆娘最近也這樣……”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這是個太監,便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道:“今兒陽老爺不錯啊!這暖和的!”